《人间正道- 市场经济全球化史话》作者：邓海桐

引子 美国房地产次级贷款危机

从 2007年到2008年房地产次级贷款的危机冲击着美国经济。美国经济陷入了衰退。乔治•索罗斯等人在2008年1月瑞士达沃斯的世界经济论坛上放出了十 分悲观的论调，说是这次经济危机推倒了美国60年来建立的经济体系，美国将从此像日本一样一蹶不振。全世界的人都关心着美国经济的走向。乐观的人们认为， 只要世界贸易还用美元结算，而不是用欧元、人民币或黄金，只要中国、日本和英国等国家还是把美国国库劵作为国际储备的最后圣地（Last Resort of Lending），把美联储作为国际金融的最后贷款人，只要美联储的利息调整仍然影响着世界各国股市的升降，美国经济就不会趴下，衰退和危机只会转嫁出 去，世界其他国家肯定会以不同方式为美国买单。欧元、人民币什么时候取代美元成为世界贸易的单一结算货币，还不知道；但是，黄金绝对不会再用来结算世界贸 易，“美元已死，黄金当立”只是个别外行人的梦呓。金本位早已成为历史名词。黄金只有工业价值而没有金融价值这是举世公认的。总不会让人们像当年《水浒 传》人物那样拿着一小袋碎金银两到街边的酒肆买酒喝吧？

中 国民族主义经济学者持另外的一种论调：美国故意让美元贬值，使世界各国赚到的美元变成一堆废纸。美国有一小撮经济精英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操纵着美国和世界 的经济。他们阴谋摧毁中国和其他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妄图用他们所发明的市场经济的规则永远奴役广大发展中国家的人民，亚洲金融风暴和现在的次级债危机就是 他们为掠夺发展中国家的财富而设计出来的圈套。持这一论调的人们力图发现：第一，在大开曼群岛和百慕大群岛上那些美国精英们设立了一些超越于各国政府监控 之外的金融机构。他们把他们掠夺得来的金融财富储存在这些金融机构里，就像阿里巴巴故事里芝麻开门的那个山洞一样。第二，经济和金融危机是一个零和游戏， 在这个游戏里，有人亏钱了，就肯定有人赚了。而每次都是美国的经济精英们赚了。第三，美国精英们在几年前推销出了一大堆的金融衍生产品，什么MBS、 CMO、CDO等等，大多以房地产贷款为基准的。中国政府和银行也买了不少这一类金融衍生产品，总共大概有2400亿美元。在这次次级债危机中，大约亏了 50%，或是1200亿美元。按300亿美元可造一艘航空母舰来计算，等于2008年中国让美国打沉了4艘航空母舰。第四，美国最大的阴谋是取消美元，建 立一种新的由美国主导的世界货币以取代美元，从而宣布目前世界各国所持有的美元作废。世界各国辛辛苦苦赚来的美元全部付之流水。

不 管哪一种理论、哪一种预测的是非曲直，我们看到了几个这样的事实：其一，今天的货币已经变成了一些数字，用现钞货币的商业交易占不到全部交易量的10%， 有可能或者有必要把现钱藏到阿里巴巴故事里芝麻开门的那个山洞里吗？法国兴业银行的阴谋交易员也是藏了一时，藏不了一世。很快就阴谋败露了，还自己砸了自 己的脚。

其二，经济是实实在在的国计民生，在学 科中是一门社会科学，有着他本身的规律。经济危机是市场经济的自然规律，就像刮风下雨，不是哪个国家的一小撮人精英能够改变得了的。既然世界各国都搞市场 经济，市场经济在全世界经济里面占主导地位，那么市场经济的规律，市场经济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就会对世界各国适用。无论你是自由市场经济，还是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只要有金融，有货币，有商品，有市场，就有失业，有通货膨胀，有货币贬值，有金融危机和经济衰退。经济繁荣可以全球化，经济危机也同样 可以全球化，可以轻而易举地从一个国家蔓延到另外一个国家，再蔓延到全世界。经济总会经历复苏-繁荣-低落-衰退-危机等阶段或过程。危机来时就算是上 帝，他也得跟着大伙老百姓一块吃亏。在美国这个市场经济的社会，我们很容易感受到市场供求那种无形而又巨大的力量。例如，在找工作的时候，无论你是多么的 出类拔萃，你的专长是多么的尖端前沿，刚好当时的市场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才，那么就算你说你是毛主席都没有用，你还是不会被录取。就拿美元贬值来说吧，对于 美国来说也是有利也有弊。有利的就是，美国制造的产品出口增加了，美国制造业就业机会增多了。有弊的是，美国在世界经济活动中的影响力下降了。

再说了，美国精英们用次级债危机在2008年等于打沉了中国4艘航空母舰，那么美国在这次次级债危机在损失了5千亿的美元，并且有5万亿的房地产贷款在危机中，那么美国又是给谁打沉了多少艘航空母舰啊？

最后，统一的世界货币？世界政府统一了，世界语言统一了，也不见得世界货币会统一了。君不见欧元一例：从1954年倡导成立欧洲共同体，就提出了统一货币的问题。一直到48年以后的2002年才有欧盟中的几个国家开始用欧元。

作 为市场经济的龙头老大，其实美国并不比其他国家少受各种经济危机的侵害；相反，经济危机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地折腾着美国。亚洲金融危机刚刚过去，美国还来不 及庆幸，2000年3月10日，美国高科技泡沫崩溃。作者所在的大华府地区成为了重灾区。大华府地区的行业划分有这样的特点：以华盛顿市为中心的政府部 门，以马里兰为中心的生物化学-生物工程行业，和以北维吉尼亚为中心的电话电讯行业。其中马里兰和北维吉尼亚都属于高科技地区，高科技泡沫崩溃对于该地区 的冲击可想而知。我们好熬难熬，终于在9.11恐怖袭击的阴影下，熬过了2001，2002 和2003年。过了没几天的好日子，次级贷款危机又袭击了美国。

第 一家由于房地产次级贷款烂帐造成破产的公司是新世纪贷款公司。2006年这家公司就已经严重亏损，它与它的审计师事务所毕马威串通修改财务报表，硬是把亏 损报成盈利。到了2007年4月2日，它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只好申请破产。美国联邦储备局（美联储）就此发出了警告，次级贷款造成的金融危机逼在眼前。烂 帐还没有全面浮现，还没有大规模地冲击到股票市场。
2007年8月9日，法国巴黎银行拒绝继续承托3家美国投资公司的业务，声称该3家美国投资公司由于过重的次级贷款投资比例使其资产已无法准确估值。纽约证劵市场应声下跌。从此掀开了美国历史60年来最大的金融风暴（索罗斯语）。

现在大家都知道，房地产次级贷款危机是怎么造成的。

1938 年美国政府组建了房利美（Fannie Mae），全称“联邦全国房地产贷款协会”。1968年，为了减轻联邦政府财政预算，房利美划归私营。房利美经营房地产贷款后续市场，把银行贷给人民大众 的房屋抵押贷款合约整理成房屋抵押贷款证劵(MBS)，再卖给投资者，从中收取手续费。等于是房利美作为中介，从投资者手里拿钱借给银行，银行再借给人民 大众买房。房利美向投资者保证无论借钱的银行或人民大众有没有钱还，房利美都会先把钱还给投资者。1970年，为了鼓励竞争反对垄断，美国国会批准成立了 房地美（Freddie Mac），全称“联邦房屋贷款公司”。从此，房屋抵押贷款证劵越炒越烈。

2000 年开始，美国国会把原来专属房利美、房地美专营的房地产贷款后续市场，允许各银行去做。每个房地产贷款银行都可以自己搞出一些五花八门的房屋抵押证劵和债 劵，到证劵市场上炒 （mark to the market）。2001年，9•11恐怖袭击美国以后，美联储大降利息，一直降到1%。房屋贷款，不单贷给够条件买房子、付得起房钱的人，也贷给不够条 件买房子、付不起房钱的人。接着，房屋抵押贷款证劵在美国蓬勃发展，大行其道。本来所有这些房屋抵押贷款证劵是根据优化贷款组合出来的，但是9•11以 后，连次级贷款也组合出一大堆次级贷款债劵，推出证劵市场炒作。

2004 年，我在房地美工作的时候，听了一些讲座。那些专门做金融模型的专家在房地美新盖的4号楼作报告，推出一个又一个新的、更有效率的、更能赚钱的金融模型； 根据这些模型，房利美、房地美和银行组合出一套套新的房屋抵押贷款证劵（债劵）叫做金融衍生产品。这些金融模型（financial modeling）专家年薪在15万到30万美金，是整个金融财务行业最高的。我真后悔自己没有及时改行做金融模型。

他 们的金融衍生产品的基础是资本分析（Capital Analysis），把未来二，三十年的回报率和利息折现。比如贷款10万供房子，分30年还清，年利率为5%，他们先计算出10万块钱加利息30年后是 多少钱，然后今天开始每月该付多少钱，计算结果是每月该付538.82，这叫做PMT，按期付款计算法。基本计算公式如下：

FVsum = SUM * (1+i)^n
PVsum = SUM * [1/(1+i)^n]
PMT = FVann /{[(1+i)^n-1]/i}
PMT = PVann /[({[(1+i)^n-1-1]/i}/[(1+i)^n-1)+1]

在 这个基础上，他们提出两个先决条件：第一，美联储会继续减息，并且把利息维持在一个低水平；第二，房价会不断升高。在这两个前提下，银行可以随便把款贷出 去，买房的人，买不买得起房，每月还不还得起房钱，无所谓。掺上其他因素，在一个房子的基础上可以造出1，2，3，4几套房屋抵押贷款证劵。明明是一套房 子，房屋抵押贷款证劵把它变成了虚无的几套房子，这就是金融衍生产品，也是美国次级贷款危机的根源所在。

我 们都知道，这两个先决条件都是不现实的。2005年，美联储开始加息。房价开始往下掉，所有的这些伟大的金融模型，以及这些金融模型支撑的房屋抵押贷款证 劵，包括次级贷款证劵开始掉价。那些不够条件供房却又借了钱买房子的人每月还不起房钱，便一走了之。更有甚者，钻贷款公司和银行的空子，拿一个破房子作抵 押，贷出一大笔现款；把破房子甩给银行，拿着现款跑了。贷款公司和银行拿着一大堆掉了价的空房子，甚至是拿着一大堆掉价的不存在的空房子，资金周转不过 来。

2007年，开始有次级贷款公司破产。更有 甚者，以高盛投资银行为代表的一小撮银行家在疯狂制造了房地产泡沫以后，做空（short sell）房地产次级贷款，以谋取暴利。到了2007年下半年，次级贷款造成美国整个银行金融行业的大亏损，借贷收不后来，信用借贷没法周转。次级贷款风 暴向全世界蔓延。美联储只好连续几次减息。

美联 储减息，美元就不值钱了。从中国和世界各国的角度想一想吧，中国和世界各国把大约2万亿辛辛苦苦赚回来的美金，卖了美国的国库劵，等于又拱手把钱送还给美 国；就指望每年能赚上5.25%的利息，可现在美联储把大家的利息减了一半都不止。美元的价值是按利息计算的，利息少了，美元就不值钱了。

问题是：是不是所有的美元都不值钱？不是的，只是现在大家手里拿着的美元不值钱了。特别是中国和世界各国手里拿着的那些美元不值钱了。至于美国，钱嘛，大不了再印；这就变成了：美国新印的钱才是钱，中国和世界各国以前赚的那些美金不作数。

早 在2007年初，美国政府的财政经济班子已经感觉的美国经济所承受的压力，当时认为经济压力主要来自于新兴市场国家（Emerging Market），特别是中国。人民币与美元挂钩已经十多年，中国对美国贸易顺差越来越大。中国商品对美国倾销造成美国制造业的大量流失，连美国制造业的龙 头国际商用机器公司IBM都把其制造业个人电脑部门卖给了中国联想。人民币与美元挂钩无疑是造成了中国对美国的货币倾销。怎么办？新年伊始，美国政府派出 了由财政部长包尔森，美联储主席本纳奇，劳工部长赵小兰等七位部长组成的高级代表团访问中国，要求中国人民币与美元脱钩，对美元升值，同时要求中国所存在 美国国库劵的投资不变。中国答应人民币与美元脱钩，但是人民币升值要看国际货币金融市场的情况，因为人民币跟美元脱钩以后，以欧元，日元等世界货币作为价 值参照，大家伙都不升值，人民币就不升值了。
可是大家都没有预料到美国次级贷款危机的冲击，一下子改变了世界货币金融的格局。

连 带造成美元币值急速下降。世界各国，包括中国，由于受国内通货膨胀的压力又不敢跟着美国减息，由此世界各国货币包括人民币对美元大幅升值。美国政府人为要 人民币升值的要求就这样在次级贷款危机中实现了。无形中，美国把通货膨胀转嫁到包括中国的其他国家身上；同时把制造业的就业和金融利息的主动权重新掌握在 自己手里。

自从1970年代，美国彻底放弃“金本位”以来，美联储反复使用货币政策干预市场经济。操作手法就那么两个：

第一， 调节银行储备率，
第二， 调节银行贴现率和利率。

作用都是控制货币流通量，调控金融市场，防止通货膨胀和经济衰退。
房地产次级债危机使这两板斧砍来砍去，已经不那么好使。怎么说都有点隔靴搔痒的感觉，使不上劲。

于 是，美联储发明了几个新式武器，抄起来就赤膊上阵了。为什么要美联储赤膊上阵？因为，美国的银行与银行之间，互相不信任了，没有信用了。你不敢贷款给我， 我也不敢贷款给你。你我都不敢贷款给老百姓。金融信贷的通道给卡住了。美联储学了中国朱镕基解决三角债的那一招：先贷款给银行，让银行的烂账收过来，把银 行与银行之间、银行与企业之间的金融渠道给打通了。

2007 年12月7日，美联储使出了一招新式武器，叫“货币短期拍卖”（Term Auction Facility），拿出1000亿美元拍卖。哪个银行最急着要钱，谁出的利息最高，谁把钱拿去。这一招也不怎么好使。参加拍卖的银行寥寥无几。拍卖也是 自由市场经济的一招，拿了钱是要还的，并且还要给不少利息，借贷期为28天。

2008 年3月11日，美联储急了，推出了另外一招新式武器，叫“短期证卷借贷”（Term Security Lending Facility），拿出2000亿美元。哪个银行炒股，炒次级债炒输了，亏了，找美联储要，随便要，想要多少拿多少，直接拿就行了。这就接近社会主义市 场经济了，这跟中国人民银行的操作有什么区别呢？没有嘛！

2008 年3月14日星期五，处于高度紧张的股票炒家们一觉醒来，睁开眼看到了刚刚收市的亚洲各国股市略有下降，道琼斯未来指数下降了90点。人们愁云满脸地等待 着美国东部时间8点30分的PPI购物者通货膨胀指数。指数显示与人们期待的差不多，与上个星期的指数也差不多，没有进一步通货膨胀的迹象，道琼斯未来指 数马上变成了上涨90点。负正90点，也就是一分钟之内长了180点。大家都想，今天应该是一个好股市，一个上涨的股市。9点30分开市，股市果然节节上 升。几分钟以后，股市突然下滑，不到10分钟道琼斯指数下跌了200多点。消息同时报道：美国排行第5的贝尔斯登投资银行由于资金短缺，面临破产，美联储 开仓赈济300亿美元给大通银行，通过大通银行收购贝尔斯登投资银行。当天纽约股市跌了194点。这一天之内股票市场瞬息万端的变化令大小股民无所适从。

2008 年3月16日，美联储见美国各大资本主义银行不熟悉社会主义市场机制，大家都不敢动手拿。拿就得了，还是没人动手。美联储推出了“前线炒家放贷 ”（Primary Dealer Credit Facility），撇开银行，把钱直接给在股市第一线前沿阵地直接炒股票的投资银行。这一操作已经有点像中国人民银行了。

亚 洲3月17日星期一，股市开盘，亚洲各国指数全面下跌。美国财务部，美联储，大通银行

5 月1日，美联储把它的3个新的金融信贷调控机制向发行信用卡的银行开放和向汽车贷和贝尔斯登投资银行抢在亚洲股市开盘前达成协议，大通银行以2美元一 股收购了贝尔斯登投资银行，总价2.36亿美元。一个具有85年历史的老牌投资银行抵不上迪士尼的一部动画片的价钱。幸亏2007年12月中国政府否决了 中国投资银行和贝尔斯登投资银行10亿美元的换股协议，否则的话，中国投资银行的10亿美元也打了水漂。美联储还向美国各银行开仓，让美国各银行予求予 取。美元嘛，不就是印的吗？不够嘛，再印。美联储宣布要买下美国各银行的次级债烂帐。 

3月18日，美联储再降0.75%的利息，华尔街皆大欢喜，道琼斯指数涨了420点。

款银行开放。这回不单单是要解决次级房屋贷款危机，而且是要解决美国所有 的金融信贷危机。2008年5月，全美国有9千亿信用卡欠账。如果20%是烂账的话，美联储要承受1千8百亿的烂账。美联储的作用是先把这些欠账承担下 来，再转让给愿意承受，并且有能力承受的银行。可是从账面上看，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只有大约8700亿美元的资产，而到5月份所知的次级房屋贷款烂账大约 是5000亿美元，加上信用卡烂账，汽车贷款烂账，够呛。美联储必须做得非常巧妙和非常高效率才能化解金融信贷方面的烂账危机。寄希望于美国人民吧，希望 美国人每月省一点，先把自己的信用卡烂账给付了。遗憾的是，2008年美国人平均每月能省的钱只占全部收入的0.5%。1980年是12%。而中国人是平 均每月能省25%。今后的趋势是中国人省钱给美国人用，中国人收取利息。

要不今后美联储改名叫美国人民银行得了。

我 们知道，在市场经济全球化的今天，哪个国家的货币作为全球经济的结算货币，那个国家就等于开了一个全球唯一的大赌场。不管你们谁来赌，怎么赌，是赌老虎 机、赌21点还是赌轮盘，开赌场的人永远都是赢家。美国就是当今世界上唯一一个开赌场的。美元不够就好比筹码不够，多印一点就行了。有人出“千”（广东 话：骗术），有人在赌轮盘上找出了赌赢赌场的方法，好比70年代，80年代，日本人买下了美国的大量物业。赌场马上改变经营方式，在从0到36的号码格上 加一个“00”，这样就保证了赌场在赌轮盘上永远不会输。就好比一个《广场协议》，逼日元升值，日本人只好把吞进去的美国的大量物业又吐了出来，并且从此 退出了全球金融业的竞争。有人要来“踢档”（广东话：搞破坏），好比本•拉登的基地组织搞一个9.11恐怖袭击，赌场立马把他绳之于法，连他家都给抄了， 看以后还有谁来搞破坏？可惜呀，美国这个赌场自己能不能开下去，怎么才能继续开下去？现在都成了问题。

1962 年，美国货币主义的领袖人物米尔顿•弗里德曼发表了《资本主义和自由》一书。如果以这本书作为货币主义兴起的话，货币主义在理论上盛行已经差不多半个世 纪。1976年，弗里德曼获得诺贝尔经济奖。1979年，英国保守党上台，当年英国首相撒彻尔夫人拿着英国货币主义经济学家艾伦•沃尔特斯的著作到英国下 议院宣布英国从此更弦改张要推行货币主义经济政策。1981年，美国里根总统上台，在美国全面推行货币主义经济政策。到2008年，美联储的一系列作为， 似乎货币主义经济政策已经发挥到极致，走到了它的尽头。事实证明，单凭货币政策已经不能调控一国的经济状况。即使有了美联储前述的一系列整顿金融的措施， 加上美国政府的财政政策，什么减税，发还税钱等等，有问题的房地产市场和金融市场还是有问题，要倒闭的银行还是要倒闭，房利美、房地美、雷曼兄弟投资银 行、AIG美国国际集团、华盛顿互助银行，一个接着一个。如果货币政策加上财政政策都不能解决问题的话，美国还有什么招？

2008 年9月7日星期日，美国财政部部长亨利•包尔森宣布美国政府接管房利美和房地美这两家房地产贷款公司，就跟1949年上海解放的时候，人民政府把上海的银 行收归国有一样。美国政府从幕后直接走到前台操作金融，操作市场。美国得用一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救市手段，或者叫资本主义计划经济也行。

2008 年9月16日星期二早上7：45分，美国共和党总统候选人麦卡恩在接受CNBC电视台采访的时候，强烈谴责华尔街一小撮资本家破坏了华尔街与广大人民群众 的社会契约，他们的贪婪、腐败和唯利是图损害了美国的经济。同一天晚上7：30分，美国财政部以850亿美元的价格以窝轮（保证金）的形式收购了80%的 AIG美国国际集团。到此为止，美国的经济体系已经背离了自由市场经济，显示出强烈的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的倾向。

那么渡过这次房地产次级债危机以后，市场经济还叫市场经济吗？市场经济是如何兴起，又是如何走到今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