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微观经济学：行为、制度和演化》
作者：内森.毕格
来源：社会经济学杂志（2007）
翻译：Bob Wen
  
微观经济学：行为、制度和演化，萨缪尔.鲍尔斯，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普林斯顿和牛津（2004），608页，价格：75美元，国际标准图书编号：978-0-691-09163-1
http://press.princeton.edu/titles/7610.html

权威的微观经济学研究生教科书经常使学生和老师感到沮丧，原因是这些教科书对制度的关注很少，包含很少现实世界的经验事实，它们往往从基本的福利经济学定理的立场提出规范性的问题，而不管其局限性。我在当博士生和当老师教授博士生微观经济学理论时都曾感到这种沮丧。萨缪尔.鲍尔斯的研究生水平的新教科书《微观经济学：行为、制度和演化》提供了一种补救。它鼓励读者对制度在构建社会交往中的地位提出基本的问题。它提供生动的历史的和实证的案例，用以激发对理论的重新审视和促进研究工具的发展。它常提醒读者经济学模型不可避免地包含规范性的内容，在不同模型的模型设定和理论含义的选择之间的相互影响将被仔细考察，而不是通过纯粹的描述说明将其模糊化。
那些赞同行为经济学的人，特别是研究有限自利和进行利他主义和诚信实验研究的人会在这本书上发现许多令人赞赏的东西。更重要的是，那些对行为经济学持怀疑态度，非常偏爱标准的新古典经济学方法论的人也会发现这本书是有用的。来自不同背景的读者会感谢鲍尔斯完全地涵盖了从史密斯、马歇尔和帕累托的规范经济理论到海耶斯、贝克尔和科斯的自由放任理论。
经济制度是本书最主要的关注点。鲍尔斯把制度定义为“给人们的社会交往带来持久模式的法律、非正式规则和习俗”（第47页）。鲍尔斯把制度作为博弈过程或博弈均衡建立模型。根据鲍尔斯的用法，“制度”与“企业、交易同盟和中央银行”是不同的，后者被他称为组织。以制度为中心的分析使鲍尔斯能够提出重要的社会科学问题，例如：为什么持久的产出经常是无效率的？不同时间、地点和初始值的演化参数是否能被识别？等。
鲍尔斯给这些抽象的问题以经验实证的具体化，例如：共产主义衰落的原因？为什么持续了一千多年的中国妇女裹脚的风俗在二十世纪初突然消失？为什么金钱可以购买到一个游泳池，却不能购买到良好的邻居关系？为什么在十五世纪统治欧洲的超过500个君主政体到了1914年减少至不到30个？
鲍尔斯仔细地揭示在所有实证性模型中不可避免地含有规范性内容。他鼓励读者探求两者之间的联系，而不仅仅是把两者的不可分割作为一种局限性。他写道：“与传统的观念相反，经济学已经在改变着世界……经济学家正影响着政策制定和制度建立”（第6-7页）。鲍尔斯引用马歇尔在《经济学原理》中的话，认为研究经济事实和进行推断是试图消除贫穷和苦难的途径。然而，鲍尔斯认为《经济学原理》之后的经济学发展可能会令马歇尔感到失望，因为“马歇尔帮助建立的新古典经济学范式与他设定的任务不相匹配”（第7页）。
鲍尔斯对瓦尔拉斯模型局限性、极少制度内容和动态不稳定性的批评会使预期看到新古典经济学和自由放任意识形态的联系的读者感到惊讶。事实上，鲍尔斯用了好几页篇幅展示并不存在这种联系。鲍尔斯引用帕累托的关于新古典经济学中私有产权优于中央计划缺乏清晰推理的评论。他还引用1928年美国经济协会主席泰勒的演讲中关于自由放任和中央计划两种资源配置方式的等效性的评论。萨缪尔森的“工人管理和资本家管理的瓦尔拉斯等效性”的证明提供了制度不相关性的例证，这种制度不相关性来自信息对称与完全契约的假定。
鲍尔斯认为，“制度差异在不由完全契约支配的参与人存在利益冲突时具有重要的资源配置作用”（第484页）。因此，社会和ZF能够通过选择可以调整权利和剩余索取权的制度来改善经济福利，使得社会中的个体享有尽可能多的对其行为的支付（利益）。选择合适的制度能够改进效率，其途径是通过减少交易中非契约要素的利益冲突以及改变可得到的信息以帮助完全契约的订立。
鲍尔斯的制度核心和演化博弈方法的一个明显的方法论优点在于它的对经济规制的不需外生性前提假设的解释能力。演化方法的另外一个优点是总体分布（在个体行为或类型之上）的稳定性，它不依赖于个体水平的稳定性。基于非竞争性均衡价格和非最优反应行为的其他形式的交易会以非稳定个体水平要素方式继续存在。
鲍尔斯重新思考简化方法论，他把它定义为一种分析模式，“基于低层次个体（例如细胞）的解释好于基于其组成的高层次主体（例如多细胞有机体）的简单假设”（第478页）。他写道：“方法论的个体主义是简化方法论在社会科学的表达，强调诸如制度或总产出等群体水平现象的解释必须建立在个体的行为之上。”
鲍尔斯的演化博弈分析方法并非完全抛弃个体主义方法论。他提出的许多模型没有离开传统经济学的标准建模方法。但是，他的方法更灵活，允许总体现象对个体行为的反馈作用，这样提供了一个研究包括当代经济在内的总体社会现象的更广范围的动态路径。鲍尔斯成功地加入了这种必须的现实，又没有完全抛弃传统标准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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