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金农为中国经济开药方：财政扩张+固定汇率

 

2008年11月9日，由中央财经大学金融学院、清华-布鲁金斯公共政策研究中心、澳大利亚蒙纳士主办的“第二届亚太经济与金融论坛”在中央财经大学召开。新浪财经独家图文直播此次活动。图为美国斯坦福大学经济系教授麦金农。

Mckinnon：陈院长邀请我到这儿来，从78年开始，我们看到中国的快速增长，今天已经有很多学者提到中国的经济和整个银行体系的情况良好、财政状况良好。我第一次来到中国的时候是92年，那时候大家都很悲观。因为国有企业在亏损，不同政府向亏损的金融企业贷款，最后形成不良资产，没有人相信中国能够生存下来，那时候极为悲观。所以说现在在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认为中国金融情况很好，华盛顿日报还认为中国产业自由化太慢。美国一些官员也持这样的观点，包括布鲁金斯研究所，中国克服所有的一切。94年的时候朱镕基总理决定金融改革。当时财政收入从35%到11%，那时候还改革了企业的所得税。94年在贸易政策方面进行了改革，实现了项目的可兑换。在进口和出口方面也都更加灵活。在汇率方面汇率是8.28，这些改革都为中国稳定的增长奠定了基础。现在财政收入不断地上升，银行体系非常地稳健，而且他们都解决了自己的不良贷款问题。企业部门无论是国有企业还是私营企业盈利都很好。但是非常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现在美国银行系统出了问题，现在财政状况很糟糕，大量赤字。这和当年90年代的情况完全调转过来，中国是如此强劲，而美国如此衰落。现在大家还都愿意使用美国国债，这是为什么在过去四个月看见美元又开始升值，日元也有所升值。全球都依赖于美元标准、美元本位，可以说这是一个困境。我们如果想走出这个困境，大家就必须得理解美元本位是怎么工作的。我们需要更多地思考怎么样利于美国的经济。

　　我将根据我的幻灯片来看看美国和中国之间的一些不同，来看看我们应该克服些什么，来更好地应对现在全球经济的下行。正如大家所知道的，中国是一个大的盈余国家，可以说是全球最大的，而且拥有了很多对外国人的债权，所有这些债权都是按美元计值的，有一些中国直接对外投资了，但是大部分外资还是涌入中国，以贸易盈余的形式累积起来。这样外国人很不高兴看到中国这样快速积累的储备，认为在操纵自己的汇率。这样要求中国快速地升值。25年前同样的故事出现在日本，日本那个时候是全球经济中增长最快的经济体，从70年代开始出现了很多经常项目的盈余，有很多的储备。这时候要求日元升值的压力非常大，美国人这么做，而且做得很过头。因此我们可以看到就是有这样的不平衡，那些大的债权人国家在对外借债的时候，不是用自己的本币，就像中国不能用人民币借贷一样。同样日本也不能用日元进行大量的贷款，所以我们要提这个问题。可以看到中国盈余占GDP的比重快速上升。

　　大家可以看到按照美元计值的美国经常项目逆差也很大。简单地说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不是因为会计方面计算的问题，那就说明是中国自己有很多的储蓄盈余，而美国大量地减少储蓄。我们可以看到中国投资的水平已经非常高了，可以说是全球最高的，40%到45%的水平。可以看到储蓄率更高，这也是为什么造成经常项目的盈余，所以是储蓄过度的问题，这样积累了其他国家的大量债权。我们可以看到企业部门的盈余越来越高，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说明他们很多红利没有分发出去。还有去年财政收入，政府的收入也在增加。这是美国项目的赤字，这部分是中国的项目的盈余，还有比投资高出的盈余部分也反映出来了，因此我们可以看出这种问题是储蓄盈余的问题，不能通过汇率的调整来实现。

　　我们看到70年代到80年代，那时候大家拼命地抨击日本，要求日元升值，同时美日之间双边的盈余很大，中国已经赶超了日本，它说对美国的盈余更大了，因此，现在进入了抨击中国时代。很多经济学家也认为这是汇率问题，他们对中国给予很大压力要求升值。这是过去日本的故事。在这里不一样的贸易模式，在七八十年代，日本向美国出口钢铁还有汽车以及电视等等，那时候出现了很严重的日美之间的贸易摩擦，那个时候就做出了很自愿的出口管制，比如说对钢铁的管制，同时也考虑让日元升值。这样日元从71年的时候，美国开始强美元政策，那时候日元开始下跌。在80年代末的时候，日本的泡沫就开始积累起来，但是后来到了95年的时候，泡沫到了顶峰，价格就开始大量地下降，这就出现了92年到95年的时候，日本失去了十年。

　　我们现在又出现了抨击中国的例子，纽约要求美国参议院对中国进口征收高关税，幸运地是从来没有被通过过，但这是一种威胁，这种威胁不断地回来。现在民主党又占主要地位，这种压力又会出现，要求出现新的法规，比如说反倾销这种提法，它还要求对那些所谓的操纵货币的国家进行监督和评估。到现在美国的财政部还没有完全趋同于这种压力。总之，美国这样的压力可能使中国最后还是屈服了，可能大家不喜欢这种提法，开始从05年7月21日升值了2.1，然后开始缓慢地升值，一直到四个月之前，我们后边还要再讨论。如果单方面一直出现升值的情况，就导致很多热钱涌入中国，更重要的原因没有私人资本流出去来投资，这说明这种情况非常不一般。我们可以看到FDI(外国直接投资)流入，这些都由人民银行积累储备作为抵销，根本没有私人资本流出，所以所有贸易盈余都由人民银行自己来融资，也想到了货币控制，因为比较得买入外汇，并且进行对冲。

　　大家很多都是教员或者学生，大家可能经常讨论国际收支平衡表中的弹性原则。比如说当升值的时候，你肯定出口更少，因为价格更高。而外国的产品显得更便宜了，这种情况下，会使贸易盈余减少，但这是很宏观的模型，它并没有看到国内因素对经济的影响。如果你支出减少也会影响到进口的问题。首先看可贸易产品的收缩，还有投资下降，对于快速升值的国家，可能投资也会下降。另外还有一个对中国来说，如果持有大量的美元资产作为储备，如果你逼迫私人部门去持有，私人部门可能有负的财富效应的感觉。因此，这些可能都会使你的价格信号变得更为模糊。从长期来看，如果直接升值，国内价格就会下降，就好像日本一样。实际汇率水平基本不怎么变了。对贸易盈余的影响是莫衷一是，对于日本来说他们本币进行了升值，贸易盈余仍然不停地上升，从原来3%到现在的水平，把这个症状叫做“冲突的美德”，我的朋友告诉我说，要把这个短语正确地翻译成中文不太容易，有一个解释是对于道德长期的困境。中国存款很多，这是一种美德。长期来看会给存款率比较低的国家放贷款，这样会给它带来大量的外汇储备，会导致一些人看到这么大的外汇储备很不高兴，就给中国施压，因此这就出现了一种冲突，原来是一种美德，现在就有了冲突。

　　如果我们有大量民间美元持有量的话，人们会预期到人民币有可能升值，私有持有人就会减持美元，中央银行就不停地买美元投入本币。如果人民币不升值，也有可能带来影响，就是国外对中国的制裁，这是因为国内货币汇兑以及不停地增加美元储备，国内就有很多的美元储备，正是由于这种汇兑，我们不能将货币变成流动品。如果存在货币储备就不能实行主动汇率制度。我们如何来看待中国的汇率问题，并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储蓄盈余或者是贸易盈余，但是对于汇率的货币政策，我觉得中国应该采取货币的政策，将汇率看成是国内货币政策的延伸。

　　在这里我们将人民币兑美元汇率的波动，第一阶段在80年的时候，当时人民币不可兑换，有很多限制，项目的进出口都有严格的管制。当时有不同的汇率，有互换的汇率。这时候有国家控制的贸易公司，任何出口商都必须先要通过出口贸易公司来做，这个贸易公司很可能给他们的报价汇率是不一样的。这种制度让中国国内的价格体制和国外价格体制脱轨了，除非是一些靠沿海的经济开发特区等等，或者说是自由贸易区。但是在1994年的时候，中国通胀飙升到20%左右，在这个时候就将官方汇率和互换汇率并轨了，并轨到互换汇率的水平。之后，中国政府将这个汇率一直保持不变连续几年，这是固定汇率时期。这时候中国通胀比美国通胀要高，官方汇率的贬值使得实际汇率并没有很大的变化，但是名义利率之后，一直定在1美元兑2.28人民币，之后人民币汇率就下降了，和美国汇率持平。之后下降太快，反而让中国成为世界上通缩的力量，特别是在亚太金融危机的时候。

　　我们来看一下，通胀就像过山车一样，78年之后不停地变化，这个被称为麦金农机制，在固定利率的时候，我们名义利率和美国利率水平持平，同时我们实际GDP在中国更高。制造业的生产力水平，生产量比美国高得多。在这里我们可贸易品的价格是符合美国的需要的。在这个时候我们看到有一个货币公司的问题，在三到四年前，当时有一个学生正在阅读中国的数据年鉴，我们都知道这扩大了中国货币公司，因为它是不完整的，有很多企业的影响，使得数据统计并不是同步完整，不是从中国各地各种企业所收集的数据。对于中国现在要有广泛代表性的数据还是很难，但是大家的一致意见，至少在过去三年间，即使是一些低技能的工人，他们的工资水平也大幅上涨了。现在我们的信息，如果我们的经济增长速度很快，我们不需要升值，而工资水平也会大幅提升。这些数据也是来自于中国统计年鉴，这像日本五十到六十年代的情况，当时有高增长，而且工资水平也上升了。而且日本可贸易项目价格和美国通胀的比率相平衡。

　　在05年7月21号的时候，我也有一个演讲。我来总结一下几点，要让名义利率固定是一个很好的做法，外国给中国施的压力也是有的，但是中国可以稳定地将汇率固定，就不会有像日本出现流动性陷阱。这样的流动性陷阱使得日本利率降为零。因此，现在05年7月21号变化之后，对人民币单方面的升值，很多人都相信人民币未来会升值，即使每年稳定增值6%，也会带来我们所关心的一些货币的变化，中国银行(3.26,0.14,4.49%,吧)和保险公司进行海外投资，如果有美元投资马上每年减少6%，就是因为稳定的升值，这也会带来热钱的流入。使得人民银行更难进行货币政策的管控，这是UBS提供的数据，差不多也是显示出升值速度是6%左右。

　　我们来看一看利率，刚开始的时候美元的利率在升值，深一点的绿线是中国一年的存储率，正是因为这样私人领域愿意持有美元，因为美元利率更高，收益更高。在这个阶段，我们看到OIP，就是公开利率评价，就相当于两种不同的货币利率。同时有人民币和美元资产，他们所得到的利率差值。在这个阶段美国利率很高，当时中国政府认为要控制通胀，所以就提高了利率，这样GIP就缩小了。到后来人民币的利率超过了美元的利率，即使大家都希望人民币会升值，这样导致很多美元资产的流入。

　　我们再来看一下人民币的利率兑美元利率的比较，使得人民币利率有一个负的风险，在05年到07年的变化。我们再来看一下这张表格，是官方外汇储备的数字，我们知道私人领域的美元，就是非国有的，是在07年不断地下降，我认为在08年时候，可能这些私人美元会蒸发了，他们有可能会有一些互换或者是远期的工具，使得私人的领域，尤其是银行领域有少量的资产，但是大多数非银行业美元都已经蒸发掉了，这就是中国外汇储备的增长在同一个时期，它比BOP盈余的增长还要快。中国人民银行一直都在对冲货币影响。这数据表格也是UBS的表格。这样人民银行先通过发央行票据，然后来对冲，而且提高了准备金率，主要是来减少对于货币基础的影响。觉得这种对冲并不是完美的，这样会使得中国外汇储备要比货币基础大得多。因此，对冲的幅度也越来越大。而且货币供应也有很大的增长，可以看到在整个时期有很多对冲，而且通胀也增加了，现在通胀有所缓解。这个图表让我们看到，中国通过香港的出口，以美元来计值的出口，当时在之前有一些通缩，之后在后一个阶段有一点点通胀，我把它解释为中国影响，外国央行都恭喜自己，他们都进行了通胀的货币政策。之后中国产品的美元价格不停地上升，主要是因为通货膨胀还有人民币升值这两个因素的共同推动。

　　我们继续看一下德国，它是第二大盈余国。我们可以看到这是他们的盈余，可以说它的对应，由金融资本的流出以及对外投资直接流出的，当然也出现了很大的错误和遗漏项目。但是我们可以看得到，德国的项目盈余帮私人部门投资，但是中国的情况和它不一样。因此，我们也需要来考虑如何进行管理。单方面升值的情况，这并不是政治家的错误。有时候经济学家也告诉他们，人民币应该升值，我已经说过了，大家可以看到你仅仅是改变汇率的水平，不可能改变投资和储蓄的状况。因此我们需要告诉经济学家他们是错误的，关于汇率的理论不完全正确。第一汇率会影响贸易盈余。第二个观点汇率升值会减少通货膨胀，这是一个很微妙的问题。如果货币持续升值，肯定会降低价格，比如在日本就是这样。如果你失去了均衡汇率，你变成按照6%的情况进行升值，结果导致热钱流入，中央银行失去了自己对货币的控制。短期内保证货币扩张，长期内会使价格下降。

　　第三，由于货币错配，可能会导致很多困难，大家都认为由于有货币错配，所以实际不能解决问题。中国是不是应该回到固定的汇率制，只有在美国不再打压中国之时，或者对美出口征税这种情况下可以考虑。我们可以按照当今的汇率水平固定美元和人民币的汇率。我们可以重新对货币权利进行控制，也可以要求减少商业银行的存款储备金率。

　　什么是最大的问题？现在中国已经是一个热点的问题，从08年7月开始，美元突然对所有的汇率开始升值，对欧元升值25%，对澳元、加拿大元都升值。人民银行也快速做出反映，而不是对美元升值。我们了解一下这个情况。大家可以看到美元从02年开始一直贬，但是突然一下开始升值，一开始按照每年6%的水平升值，但是突然开始停止了。我开的药方是把当前汇率水平固定住，使它不要变了。如果我们想减少中国的储蓄和投资盈余的不平衡，就必须采取很强有力的财政措施，对中国来说是好的，因为现在处于下行，对财政刺激可以减少贸易盈余，也减少来自美方的压力。如果进行财政扩张，应该使它有效率，使它能够刺激经济，这种情况下需要汇率是稳定的。

　　在98年春天的时候，朱镕基宣布了一亿人民币财政扩张的政策，那时候人民币汇率也是固定的。蒙代尔模型提到财政政策有效。这是我们需要私人部门的消费增加，也需要商业部门的投资。如果企业停止投资，贸易盈余会更大，因此我们需要消费还有私人部门的投资增长。因此，当时面对亚洲危机的时候，朱熔基总理宣布财政扩张政策，财政部必须通过发国债的形式来推行政策。国开行那时候作为中国的工具来实施财政的扩张，也得允许韩国、马来西亚、泰国、印尼快速地复苏，中国并没有使自己的货币贬值，而是自己内部进行扩张。我们需要“朱镕基二”这样的一种做法。政府相对GNP应该是更大了。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银行体系的坏账也快速减少了。现在是进行财政扩张的好时候，和当年朱镕基推行政策的时机应该说更好了。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是美国的项目等于中国经常项目的负值。如果两个国家我们要进行贸易调整，必须得是一方吸收能力要增加，而另外一方要减少要收缩，那就是美方。美方的收缩正在发生，因为房价大幅下挫，中国这边有意地去扩张。可以说中国现在企业信心很低落，为了中国自己的利益也应该进行扩张。正如我说的现在美国的金融体系出了大问题，而中国是全球化很有力的成员，我们需要通过财政刺激来发挥作用。美国必须得同意不要再抨击中国了，不要要求对中国进行反倾销的制裁，两个国家完全可以找出一个办法应对全球金融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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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求：

    非常高兴参加中财举办的论坛，刚才非常认真地听了麦金农教授的演讲，我非常赞同他关于中国政策的很多建议。我想我们也正在沿着这个方向走。因为中国经济遇到了改革开放以来最大的难题。由于经济增长长期以来都放在出口上，出口成了经济增长最大的动力。全球金融危机之后，全球金融资产出现了大规模的收缩、缩水。所以在这种条件下，全球的经济都处在衰退的边缘，甚至是衰退。如果还要依靠出口来推动中国的经济，看来是非常困难的。大家从宏观经济平衡的角度来看，这块输出特别大，意味着我们从经济增长角度来看，就需要另外一部分加以弥补。幸好中国的市场饱和度并不是很高，中国内需的空间还是非常大。所以这次金融危机首先是一个危险，它也提给我们经济增长模式转型的历史机会。

　　中国的经济不可能把它经济增长最重要的力量放在出口上，这在经济发展的初期和中期是可以理解的，但中国要成为经济上强大的国家，我想它的经济增长模式是需要调整的。这个调整我想现在提供了很好的契机，有时候改革是需要外力来推动的，如果外部环境不具备，改革推动不了。当出口顺畅地出去，我想我们的经济增长模式完成不了转型。现在逼着你要转型，要通过各种办法使我们内部需求，主要是消费需求扩大。所以如果这个转型完成了，当然中国经济增长的模式质量会有很大的提高。

　　我想要实现这样的转型，需要我们很多政策来配套。中国经济的战略目标始终是非常清晰的，而且也是非常正确的。比如说我们要积极扩大内需，来推动中国的经济增长。我想在五年甚至十年之前我们都已经讲了，实际上当时没那个环境。更为重要的是我们的政策和我们的战略不配套。长期以来我们的经济政策并没有支持要扩大内需、要促进内需来推进中国经济增长的转型。比如说我们财政收入，虽然这一个月有减缓，同期增长3%点几，但是中国的财政收入连续多少年，至少五年甚至十年都保持在30%的速度增长，税收增长速度非常快。中国财政收入增长速度大大超过了同期GDP的增长速度。这意味着我们新增加的部分，有一个很大的比重进入到政府财政体系，说实话这样一种财政政策怎么能够推动中国经济模式的转型，只能强化中国经济增长，越来越依赖于政府投资来推动，所以说虽然政策不配套。

　　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我们的个人所得税，老太太迈步迈不开，从800到1200，再到1600到2000，这太缓慢，不符合中国目前的状况。所以说中国这样的财政政策怎么能够推动整个经济增长的转型，这样的导向怎么能够抵御金融危机，所以要大幅度地转型。我非常赞同麦金农教授的提法，我们要采取比较积极的财政政策，首先税负要降低，让老百姓的收入增长，收入增长之后，消费才有可能增加，同时要扩大支出，要进行第二轮大规模的经济建设、基础建设，中国基础建设虽然在朱镕基时代建得非常好，我们今天的经济增长享受到了中国基础建设的效果，中国要成为现代化的强国，还需要第二轮大规模的基础建设，这就意味这消费需求同时上来，再来抵御金融危机。货币政策也需要调整。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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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兴动：

    今天大家都坐在这里讨论，坐的都是著名学者，所以我受益匪浅，有很多的共性，包括麦金农教授讲人民币汇率问题，我都很赞同他的观点，在路演的时候，我也帮助宣传他的观点。刚才吴老师谈到目前经济形势问题我也赞同。共同点的问题，我不再做太多的重复。我讲四点。

　　第一，我认为08年中国经济目标应该是努力保持增长，决没有过热问题。

　　第二，要控制通胀，要忍耐通胀。

　　第三，要稳定就业。当时并没有考虑到现在外部的因素，外部因素对中国冲击非常大。我一直以来不赞同国内很多学者认为外部因素对我们影响不大。这些年来特别是01年中国进入WTO之后，中国完全不注意中国内需的发展，自己在谈启动内需，一直停留在口号和口头上，没有行动。

　　第二点，中国经济增长速度掉到8%以下，会产生许多政治问题。刚才钟伟老师问，你们那地方要不要人，明年就业问题相当严重。四五百万大学生就业问题是一个巨大问题。我提几点建议，政策上提四方面的建议：

　　第一，麦金农教授得出结论，这一轮不仅仅需要“朱镕基方案”，但是要比这个方案强很多。财政方面要在投资上，不可能哪个地方都去做，跟98年不一样的财政政策，要推动城市基础设施的发展和城市交通过程，这需要大量的投资，有许许多多。我们中国现在有需求，但是国内需求要刺激它，没有刺激起不来，这里有大量规模的投资。

　　第二，财政政策需要去启动中低收入者的消费，我们可以看得出来，虽然最有效推动消费的是高收入者，财政政策推动高收入者，会遇到道德上的问题，但我们启动农村的消费，我们可以采取补贴的办法。简单讲我们可以补贴美国人，我经常到欧洲去，到欧洲和买回来中国生产的产品更便宜，我衬衫不在国内买，在外面买可以便宜。为什么不补贴我们国内的人。第二，中国应该大规模启动进口，世界经济会出现箫条，未来两年时间，我们基本上判断全世界经济未来年非常困难，不敢说未来两年情况怎么样，我们没有在这里谈，世界经济是L型还是U型，L型肯定没有，U型底部很长，可能会长一两年，下一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利用这个机会大规模进口金属原材料，中国现在有三方面的优势，有经济优势、财政优势和外汇优势，我们可以采取很好的优势，来进口技术和机械设备。

　　第三，货币政策。要放松金融管制，要把货币政策传导机制尽可能调动出来，这有大量讨论。

　　第四，中国房地产要稳住，不是要为价格呼吁，因为中国房地产带动上下游的产业观念太大，这个问题一直没有引起很大的重视。我只提一点，不仅允许地方政府采取各种办法去做，而且要鼓励地方政府。

　　我们过去对外部依赖度太高，一方面外部不允许有这么高的依赖度，另一方面不应该有这么高的依赖度，这种游戏不要玩了，去换人家的纸，来一次金融风暴就消失了，工人辛辛苦苦工作没有得到任何东西。第二，不知道我们期待的政策什么时候能够出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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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布鲁金斯公共政策研究中心主任肖耿。

　　肖耿

    我非常赞同刚才提的意见，有些地方我不重复了。比较有一致的意见，中国经济到了非常关键的时刻。非常关键是麦金农教授给我们讲，中国在过去一直都是固定汇率，在固定汇率情况下，我们是通过工资的增长、收入的增长来平衡，这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应该回到这方面来。按照我们在过去采取固定汇率，来调整宏观经济的时候，我们遇到非常严重的挑战，这个挑战是日本和美国出现问题的根源，我们利率出现了负利率，也就是资本价格是负的，资本太便宜，这是非常致命的宏观经济问题。

　　美国由于负利率导致次贷危机金融风暴。我们在这方面一定要找到解决的办法，资本不能让它太便宜。按照麦金农的理论首先应该固定汇率，然后保证实质利率是正，资本价格不能太便宜。对中国来讲有特殊的问题，大家都认为人民币估值太便宜了。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最重要的是中国要素价格严重扭曲，我们补贴在土地、水、电、煤各方面补贴，导致中国制造的产品在全世界太便宜，补助全世界的消费者，这种情况导致了美国、欧洲、日本对中国汇率，希望人民币升值的压力。

　　我们如果放开要素价格，让要素价格体现市场真正成本的时候，我们出口产品价格一定会上涨，我们工资也会上涨，这是当前改革当中最重要的。一旦能够保证实质利率是正的，保证要素价格放开，这种情况下，中国会出现什么状况？一定会出现收入的增长，工资的增长，还有通货膨胀。通货膨胀对中国发展中国家来讲是正常的现象，我指通货膨胀在5%左右，低以10%，日本有三十年的时间，通货膨胀平均是5%，香港达到10%，差不多十年的时间。我们不应该理解为通货膨胀，应该理解为工资的增长.

　　在汇率固定情况下，我们货币工资会不断地增长。因为中国经济目前为什么很危险，我们过去特别担心通货膨胀，我们采取的非常激烈的货币政策措施，不光是控制贷款的规模，而且同时将贷款的增长率减慢。中国有结构性价格上涨的时候，本来应该提供更多的货币来适应实体经济平稳增长，结果我们没有足够货币供应，导致企业出现严重的亏损和各方面的问题。在已经发生经济剧烈下降情况下，改变这种状况要花更多精力。这时候又遇到全球金融危机的冲击。在这种情况下，目前我们应用类似“罗斯福新政”的方案，才能恢复老百姓投资信心。这样大规模刺激经济的方案，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因为在当今世界只有中国能够有能力、有实力推出大规模的刺激经济的政策，而且有能力实现。从各个方面来讲，实现这个方案的条件，中国都是最好的。

　　刚才大家都提得很多，所有的税项都应该减50%，不用去想，中国所有税率同时下降50%，基础建设是最好的时机。我们过去因为担心油太贵，原材料价格上涨，现在不涨了，这时候我们应该大量地投资地铁和基础设施，我们负债率非常低，地方政府不能发债，现在可以让地方政府发债，中央政府也可以负债。中央政府应该采取财政赤字的政策，我们外贸政策也应该采取外贸赤字政策，我们要大量进口。这些政策的实行，对于中国长期经济稳定发展是非常重要的机会，我们不是逼着这么做，我们有这么一个机会。在目前的历史条件下，我们可以非常快地彻底改变经济结构，放开价格，包括放开贷款规模控制，然后完全采取比较合理的市场化经济发展模式。

　　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看到像我这里大规模改革，市场经济结构的政策出台，现在还没有看到。中国有这么好的条件，我们有适应资本，我们还有很多非常好的政府财政，负债率非常低。我们有这么多可以出台的政策，所以在全世界经济都面临危机的时候，我们如果能够推出彻底改革经济政策，我们风险非常低，我们所能获得的收获不可想象。所以我觉得中国目前面对的是非常好的机会。希望我们决策当局能够抓住这个机会，使得中国经济更上一层楼，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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