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坚持为了揭开分配的秘密而必须关注于生产领域,他这样做是因为在生产中资本与劳动之间的基本关系就十分清楚了。

然而,根据马克思的批评者的看法,这个争论中存在两点总的说来会威胁到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基础。有趣的是,这两个地方都与整个社会价值在工资、地租、利息和利润之间分配的一般过程没有关系。第一点涉及复杂劳动简化为简单劳动——“简化问题”,如同通常所说的那样——关系到可变资本(或总工资)在工人阶级单个工人之间进行分配的方式对价值理论的影响。第二点涉及马克思使价值转化为生产价格的方式——简而言之即“转形问题”。 这关系到剩余价值在资本主义生产者之间分配的方式。这两者都是激烈争论的焦点,时间并不能解决问题,而只会引发更多的争论。

但是在价值理论(仅由劳动时间决定)与分配理论(由土地、劳动和资本的相对稀缺性决定)之间产生了尴尬的缺口。这让人非常苦恼

斯拉法证明了如果没有固定的工资率,商品生产体系中的相对价值与价格就不能确定。由于在通常意义上劳动不是一种可再生的商品,工资率成了一个不得不在商品生产体系中所盛行的技术关系之外确定的变量。并且由于在斯拉法的体系中工资率与利润率反向变动,因而这是向着阶级斗争这一基本原则跨出的一小步。将利润与工资相对份额的最终确定诉诸于阶级斗争,虽然这听起来很像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但是斯拉法采用的概念与马克思大不一样,进而在“新李嘉图学派”与马克思主义者之间发生了相当激烈的争论。
将土地、劳动和资本分成独立的、看似是自主的生产要素对于统治阶级有双重意义,因为这使他们可以宣布“统治阶级的收入源泉的自然的必然性和永恒的合理性” ,同时既然生产行为在原则上可以描述为相互分离和独立的生产要素的和谐的组合,这也就压制了关于剥削的任何观念。
新古典主义理论的实质是,为了获得生产要素——土地、劳动和资本——而产生的竞争强制企业主支付等于每一种要素所创造的边际(最后使用的)产出的价值。给定技术条件和相对要素供给(稀缺性),竞争保证每一种要素“获得它所创造的东西”,“对一种要素的剥削就不会发生”。进一步就可以推断,地租、工资和利息等等的分配份额在全社会中是公平的。其政治含义是阶级斗争毫无意义,或者不需要号召阶级斗争,并且政府干预必须大部分限制在保证完全竞争占主导地位的范围内。很多马克思主义者认为,这使得“庸俗政治经济学”能够报复先前的批判。
,《资本论》中大量的数字计算的例子证明了这一点。不幸的是,正如作为他的编辑的恩格斯所评价的那样,“马克思虽然精通代数,但他对数字计算,特别是商业数字的计算,还不太熟练” 。他各种各样的数学错误使很多他的批评者——特别是那些认为除非可以被精确地数量化,否则社会关系没有任何意义可言的实证主义者们——在马克思对分配的应用和定量方面的处理上钻了空子,而这些也用以怀疑马克思对于利润来源的分析本身。
围绕马克思的分配理论,后来产生了长期而混乱的争论。
围绕马克思的分配理论,后来产生了长期而混乱的争论。毫无疑问,这一争论产生了许多相当重要并长期存在的问题。然而,面对这种在细节上不可避免地由定量或数学关系支配的争论,要保持马克思对这个问题的社会意义和历史起源的关注是困难的。这一任务由于那些评估各种数学证明的技巧的复杂化而更加困难了,而这些数学证明是用来表明马克思的价值理论在生产和分配的分析上是不是总体一致的。
在这一方面,森岛通夫(Morishima)与Catephores(1978)的最近的著作是有意义的。他们指出,迄今为止,劳动价值论已经由专门的联立方程组表述了出来。(43)使用这样一种方法,森岛通夫以前就表示马克思的价值理论在面对各种各样问题的时候表现得并不尽如人意,因此他得出结论说应该抛弃它——可以预见,这是一个很多马克思主义者都不乐意接受的建议。在他们的新书中,森岛通夫和Catephores表明,如果用线性不等式来表述价值理论,那么绝大多数的难题都会消失。这促使他们收回了早期的那个“把价值概念从马克思经济学中拿走”的建议。
这个观点表明,即使它非常严密——这是马克思本人所欣赏的同时也渴望做到的严密性——马克思理论的数学化本身就是件引发争议的事。因此,我们必须正确对待数学证明:在某些假设基础上的严格演绎,这些假设也许能、也许不能抓住马克思对社会关系复杂性的理解。
我认为,马克思对过去与现在的生产与分配理论的挑战——所有这些都面临着长期的内部问题——是十分有力的,这一点将变得显而易见。的确,那些精心设计的对它的质疑,看起来就是在说马克思的理论是非常重要的。当然,这不是说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不存在严重的问题:在这方面,过去和现在的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家连珠炮似的批评,对于使马克思主义的生产和分配理论更为连贯一致是有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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