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也让人想起黑格尔与叔本华之间的趣事.
利用每天睡觉前的时间,看完<熊彼特>(Joseph A. Schumpeter,his life and work,[瑞典]理查德.斯威德伯格著,安佳译,江苏人民出版社)一书.熊彼特绝对是一个传奇,二十几岁成为全国最年轻的经济学教授,不到三十岁写了自己学科的历史.几部影响范围广泛的著作.但是文中提到了他的三个梦想,后来在哈佛他的一次生日庆典上,有同学问他,他说不止三个,是五个,其中包括作一名政治家.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在30岁出头想尽办法要进入政府部门,32岁当了奥地利的财政部长.但是他的政治主张与当时的主流政治不符,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原因,让他在就职7个月后辞职了.而后,为了保持奢华的生活,选择了一家银行的行长一职.但是银行破产让他负个巨债.在此后的许多年里,他都是为了还债而工作,包括写稿子,搞讲座(走穴)等.正当失意之时,他最爱的母亲去世,接着是妻子安妮分娩后,携子西去.这对熊彼特的打击,大家应该能够想像得到.他想申请柏林大学的经济学教授一职,在所有竞争者中他的学术地位最高,但是由于早年在政界与德国的不亲善态度,这个职位没有给他.
回到他和凯恩斯,他的写完长长货币理论时,凯恩斯的<货币论>出版了,他扔掉了书稿.当他接受哈佛大学终生教授一职时,也没有带上这部书稿,留在了德国.在哈佛的日子,也不是很让他舒心.哈佛经济系主任对待熊彼特并不友好(还有明星学生萨缪尔森,好像是因为系主任反犹,萨缪尔森毕业后没有得到哈佛的教职,去了MIT).原来围绕着他的学生们,也转向了凯恩斯,急切地等待<通论>的出版并集体订购.占据熊彼特大量心血的<经济周期理论>,远不如<通论>受欢迎.熊彼特在给<通论>写的书评中,发泄了自己的牢骚.然他并不是很在意的作品,<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一书,本来想写个通俗读物,但是却受到了极大的欢迎.
熊彼特贵族气质,使得他与众人格格不入.这种贵族精神,使得他前年在政治上,与主流政治不同.在学校里,他与同事卓而不群,因为他有强烈的表现欲望.而且他的理论也是那样的与时代不合拍."大萧条"时,人们忙于研究需求不足,他却研究创新等,属于供给方面,直到几十年后的滞胀,人们想起了熊彼特,新熊彼特主义开始兴起.他推动的加强哈佛经济系的数理化教育,结果使得他自己的理论失去了对学生的吸引力,被认为是老古董.这样的事情太多,但是他终生保持着贵族气质.
除了贵族气质,另一个伴随着熊彼特一生的词,是创新.早年熊彼特认为创新来自创新企业家,受到尼采超人哲学(creative destruction)的影响.晚年人又认为创新来看于垄断大公司,是模式化的行为,这最终导致创新的枯竭,资本主义走向灭亡.这些思想,在新古典原子论中无法包容下去.为了绕过"方法论之争"这一是非,终生想构建的社会经济学(sozialokonomik),亲近德国历史学派与美国老制度学派,继承韦伯的愿望,但至死也没有实现这个愿望(他把韦伯划为社会学家,不知为何).
最后,引用他的一个警句"We all of us like a sparkling essor better than a tririal tru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