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德鲁克生前曾经与很多来自各类
组织的优秀
高级管理人员结识,如果让他指认一位堪为
领导楷模的代表人物,他会说出谁的名字呢?是美国前总统德怀特·艾森豪威尔,乔治·
马歇尔将军,还是
通用汽车前
总裁小
阿尔弗雷德·斯隆,抑或是他在漫长的
职业生涯中遇到的某位大型
跨国公司的首脑?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而从
德鲁克生前
接受采访的言论中,确实有一位领导人得到了他的最高评价:“她可以
管理美国的任何一家
公司。” ——她就是佛朗西斯·赫赛尔本(Frances Hesselbein)。
佛朗西斯·赫赛尔本是美国女童子军前
CEO、著名的
非营利组织管理教育机构
Leader to Leader的主席、西点军校
领导力研究中心主席。这位现年93岁的美国总统自由勋章获得者在38岁时(1965年)接到自己一位邻居的请求,让她出任宾夕法尼亚州约翰斯敦小镇女童子军的领导人,当时这支30名成员的女童子军队伍刚刚失去她们的领导人。尽管自己没有女儿,但是赫赛尔本还是答应下来,由此开始了自己在女童子军长达20余年的职业生涯。
1976年,赫赛尔本出任美国女童子军CEO,在此
职位上任职一直到1990年。其时她面临着与刚刚接手一个困难
企业的CEO类似的挑战:不断下滑的
市场份额(女童子军的会员人数已经连续8年下降),不满的
顾客,
财政乏力,甚至
敌意收购的威胁(当时美国男童子军已经在做将会员扩展至女童的
可行性研究)。当时美国女童子军的成员基本上是白人,迫切希望为所有美国女童提供
服务。而美国的女童正在迅速意识到多样性、才智、志向这些概念的
价值。她们年年不忘的已经不再是如何准备自己的婚姻,而是更多地谋划自己的教育和工作机会;不再是各种家务活,而更多的是同伴行为给自己带来的模仿压力。
在自己的14年任期当中,赫赛尔本让美国女童子军重新焕发了
活力,让它成为美国最大的现代女性组织,成员人数翻了4倍至350万人,多样性
指标翻了3倍,雇员人数达6000人,志愿者73万,被德鲁克誉为“最佳
管理组织”。
德鲁克是赫赛尔本的良师益友,她对社会、组织及管理的理解受到德鲁克非常大的影响,她自己的
领导风格也具有鲜明的德鲁克色彩:充分尊重人性,致力于激发人的内在力量。她很早就开始读德鲁克的著作,并在美国女童子军的管理工作中实践德鲁克的一些思想。1981年与德鲁克结识后,德鲁克每年都会抽出一些时间为美国女童子军提供咨询。1990年卸任后不久,赫赛尔本即应邀出任
德鲁克非营利管理基金会(即后来的Leader to Leader)的主席。
在近日于北京举行的“德鲁克百年诞辰纪念会”上,我们有机会对赫赛尔本做了采访,请她回忆与德鲁克交往的点点滴滴以及分享自己对德鲁克思想的理解。 追忆大师
记者:今
天大家一起来纪念德鲁克百年诞辰,可否请您回忆一些与
德鲁克交往的一些故事?
赫赛尔本:我最早遇到他是在1981年,那次见面出乎我的意料。之前我在工作中采用德鲁克的资料、书籍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我自己走进美国女童子军办公室的第一天,随身带着的书就是他的
《卓有成效的管理者》。那时我收到
纽约大学校长的一份邀请函,请我去参加一个晚宴,并聆听德鲁克的一个
演讲。邀请函上的时间是下午5 点半,我准时来到宴会厅,发现有一个和我一样准时到达的人——他是在维也纳长大的,在维也纳,就像在我的家乡约翰斯敦小镇一样,5点半就是5点半。他跟我打招呼说:“我是
彼得·德鲁克。”我当时大吃一惊,脱口说道:“你知道你对女童子军有多么重要吗?”他回答说:“我不知道,你说说看。”我说:“到我们女童子军的任何335个
分支机构中的任何一个,翻一下我们的
管理手册,你都会在里面看到你的思想。”他接着说道:“你很大胆。我自己恐怕不敢这么做。告诉我,那些想法管用吗?”我回答他:“非常管用。”
这是我与德鲁克的第一次见面。他欣然
接受我的邀请,以后经常到美国女童子军做咨询和演讲。他之所以愿意为女童子军提供帮助,是因为他对
非营利组织等社会部门的重视。他说:“能够拯救社会的,不是ZF,不是
企业,而是社会部门。”在德鲁克为女童子军做的第一次演讲中,他说:“我非常感谢你们能够邀请我到这里演讲。你们可能没有充分意识到你们的工作是多么重要。我们的社会一直在假装关心儿童,但是实际上却没有做到。”现在,20多年过去了,我们的社会在提供年轻人健康成长所
需要的环境方面所做的工作依然是零零碎碎。而
领导人的成就,要通过如何应对这些迫切的挑战来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