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晨
前晚10时40分许,北京大学副校长海闻上课时,被教室管理员以“锁门时间已过”为由催促下课。学生称,海闻得知对方身份和来意后说,“教学重要还是锁门重要?”“我可以明天就让你走人”,此事在学生中引起争议,并发到北大未名BBS上。昨日,当事教室管理员称,目前工作未受影响。对此,海闻婉拒采访。(12月21日《新京报》
大众的观点或许应该是教学远比锁门重要得多。学生以学为主,学校教学相长,如果哪所学校把教学放在次位甚或排在锁门的后面,那是肯定谓之不务正业的。何况在这里,这个管理员不仅打断了海校长的绵绵思绪,而且还无视海大人的权威以及他加班的辛劳,于情于理于法,都是说不过去的。
不过当一个念头在脑海闪现以后,委实吓了自己一跳。我们知道,副校长级别的人,是完全可以称之为党和学校领导人的,而教室管理员,充其量就是一个打工者而已。现在,如果这个打工者听领导的话,凡是上课重要者一律不锁教室,或按照校长们制订的规章制度下课后教室非锁不可,那么就会出现两个可怕:第一,如果不锁,教室里的电脑和教学用具,是否会不翼而飞?第二,如果锁了,校长和他的学生们,是否会同室而眠?
其实哪怕出现这两个情况,这个管理员都谈不上哪里有错。制度是学校定的,按时锁门是管理员的职责,为了维护学校利益,为了履行自己的职责,提示一声,催促一下,实在是尽职尽责的举止,又岂能惹来“明天就让你走”的恐吓?
等级之间尽管有轻重之分,但决无高低之别。这个轻重,指的是职业内容;这个高低,指的是人格尊严。在北大这样一个人文聚集中心,难道人格尊严,也要分为三六九等吗?
最可怕的是,在人格区分之下,我们的社会架构,缺少了一种最珍贵的东西,那就是秩序。原本张三李四、上智下愚,都是各得其所的。科研有科研的内容,劳作有劳作的本分。现在,我们能通过人为的阶层意愿,随意地改变这个社会的责任形态,那么接下来的,必定是一团乱麻。不信的话,你北大校长去命令发射原子弹试试,因为你是副部级,而原子弹发射员,也许仅仅只是科级干部。
因此,为了秩序,为了责任,我不赞成北大的副校长明天就让那个管理员走人,通俗地说叫“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