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论题来自《资本论》第一卷第一章第二节的一段话:
“商品价值体现的是人类劳动本身,是一般人类劳动的耗费。……人类劳动在这里也是这样。它是每个没有任何专长的普通人的机体平均具有的简单劳动力的耗费。简单平均劳动虽然在不同的国家和不同的文化时代具有不同的性质,但在一定的社会里是一定的。比较复杂的劳动只是自乘的或不如说多倍的简单劳动,因此,少量的复杂劳动等于多量的简单劳动。经验证明,这种简化是经常进行的。一个商品可能是最复杂的劳动的产品,但是它的价值使它与简单劳动的产品相等,因而本身只表示一定量的简单劳动。【读者应当注意,这里指的不是工人得到的一个工作日的工资或价值,而是指工人的一个工作日物化成的商品价值。在我们叙述的这个阶段,工资这个范畴根本还不存在。】各种劳动化为当作它们的计量单位的简单劳动的不同比例,是在生产者背后由社会过程决定的,因而在他们看来,似乎是由习惯确定的。为了简便起见,我们以后把各种劳动力直接当作简单劳动力,这样就省去了简化的麻烦。”
这是马克思简单劳动与复杂劳动关系理论的最集中最重要的一段话。这段话的要害不在于复杂劳动与简单劳动的倍乘关系,少量的复杂劳动等于多量的简单劳动,是很直白很容易被人们理解的,关键在于这种关系怎样决定了现实中的商品价值和价格关系。
复杂劳动与简单劳动的关系怎样在现实中决定商品的价值量呢?马克思给出了这样的思路:“比较复杂的劳动只是自乘的或不如说多倍的简单劳动,因此,少量的复杂劳动等于多量的简单劳动。经验证明,这种简化是经常进行的。”“一个商品可能是最复杂的劳动的产品,但是它的价值使它与简单劳动的产品相等,因而本身只表示一定量的简单劳动。……各种劳动化为当作它们的计量单位的简单劳动的不同比例,是在生产者背后由社会过程决定的。”
对于这段话马克思没有给出进一步的详细说明解释。但是,这段话对于马克思的价值理论和剩余价值理论确是至关重要的。
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用了较多的文字说明这个问题,对杜林进行批判。但是有一个细节需要我们注意,就是恩格斯在引用马克思的这段话时,省略了“为了简便起见,我们以后把各种劳动力直接当作简单劳动力,这样就省去了简化的麻烦”这一句话。通过这个细节使我们怀疑恩格斯并没有真正理解马克思要说的是什么?至于后来的学者,在我们的视界内,还没有看到对这个问题与我们一样的理解。在这个论坛上,曾经多次涉及这个问题的争论。其中前版主Whm303曾声称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并且还发表了一个写作提纲,遗憾的是我们还没有看到他的进一步的帖子或文章。
那么,马克思在这段话中,主要的要告诉我们什么呢?通过研究我们认为,马克思在这里主要讲的是两个简化问题。一个是简单劳动如何简化为复杂劳动,一个是复杂劳动如何简单化为简单劳动。
这样两个过程对商品的价值决定是怎样实现的?概括地说就是,同一种劳动简单劳动与复杂劳动的比例是如何决定的?不同种的复杂劳动简化为作为不同商品的价值尺度的简单劳动的比例是如何决定的?
我们先讨论第一个简化问题,即简单劳动如何简化为复杂劳动,也就是一个复杂劳动如何还原为多个简单劳动的问题。回答这个问题,涉及我们以前提出的关于劳动价值论的另外一个原理,即劳动是自身生产和增殖的活动。所谓简单劳动实际就是一个单位的劳动。随着科学技术进步,发现和发明成果的应用,劳动的手段越来越先进,劳动自身不断增殖,多倍化,即所谓的复杂化。这种增殖和多倍化(复杂化)表现为劳动生产率的提高。
第二个简化问题,是复杂劳动如何简化为简单劳动。这个过程发生在不同种的劳动之间,例如我们在“商品经济运行模型”提到的生产谷物的劳动和生产棉布的劳动。假设不同的劳动已经是复杂劳动,如何对它们的劳动量进行计量和比较呢?这是个理论问题也是实际问题,为解决这个难题,马克思给出了第二个简化,就是把各种劳动力直接当作简单劳动力。他说:“为了简便起见,我们以后把各种劳动力直接当作简单劳动力,这样就省去了简化的麻烦”。这个简化实际就是复杂劳动简化为简单劳动,从而把简单劳动作为商品价值的计量单位。
在“商品经济运行模型”一文中,我们不但能看到第一种简化,即简单劳动多倍化为复杂劳动,也能看到第二种简化,即复杂劳动单倍化为简单劳动。
简单劳动多倍化,复杂劳动单倍化----这是理解劳动价值理论的关键.
在这样处理之后,我们看到,社会劳动一方面表现为随着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劳动量不断提高,商品价值量越来越多。另一方面表现为单位商品的价值会随着劳动生产率的提高而降低。
马克思看到了问题,猜到了结果,并且做出断言。但是他自己并没有给出问题的真正答案。他的答案是“由社会过程决定的”,这等于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