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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4-27

摘  要:中国发展到过剩经济时代,物质需要已经能够得到满足;但在精神生活方面,中国的文化供给远远落后于文化需求,因此还处于“短缺”状态。但精神生活的“短缺”与物质生活的短缺不同,不可能仅仅通过文化产业的发展得到克服。文化需要的满足方式全然不同于物质需要的满足方式,试图以后者代替前者必然导致需要的异化。需要的异化、乃至欲望的病态化,是主体化资本对人的身心实行全面控制的必然结果。只有以需要经济学代替“偏好”经济学,我们才能看到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对于市民社会向人类社会转型的潜力,为转型时期的理论创新奠定基础。西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批判在这方面给我们提供了有益的借鉴。

关键词:经济文化 需要 市民社会 人类社会 理论创新


本文要纠正的是18大报告中三个“没有变”的观点,说明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改变。

文章已经发表在《西南大学学报》2014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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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4-27 11:16:42

人类已经进入过剩经济时代。按照马斯洛的需要层次论,人类物质需要满足之后,会进入一个文化需要凸显的时期[1]。这正是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所说的由“市民社会”向“人类社会”转型的时期。遗憾的是,由于实践的需要未能转化为理论的需要,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批判诞生到今天,人类走了过多的弯路。在一个普遍联系和有机发展的时代,单凭感觉是不能把握真理的。理论思维必须超越感觉的局限性,把现象层面的常识上升为本质层面的科学。这正是当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历史任命。在这一方面,西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批判为我们提供了许多正面和反面的借鉴。

一、问题的提出

鲍德里亚在《象征交换与死亡》一开始,就大胆地摆脱理论思维,凭感觉提出了一种彻头彻尾的错误观点: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过时了。在他看来,马克思属于“古典”时代,那时候“语言学与物质生产中的价值机制有完整的对应关系”,价值的结构维度和参照维度联系在一起;“然而现在,参照价值为了惟一的价值结构游戏的利益而被摧毁了。……现在是另一个价值阶段占优势,即整体相关性、普遍替换、组合以及仿真的阶段”[2]。鲍德里亚大声宣布:“这是劳动的终结、生产的终结、政治经济学的终结。”“这是能指/所指辩证法的终结,……这同时也是交换价值/使用价值辩证法的终结,……这是话语线性维度的终结、商品乡情维度的终结、符号古典时代的终结、生产时代的终结。”[3]

鲍德里亚错了。马克思自己明确地把他的著作定名为“政治经济学批判”而不是“政治经济学”。鲍德里亚当然知道这一点。遗憾的是他根本就没有读懂马克思的著作。同众多的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和经济学家一样,他对《政治经济学批判》或《资本论》的研究目的和研究对象、研究方法不甚了了,误以为马克思缺乏对“消费社会”的把握,因而陷入了“生产范式”。这错得太离谱了。不要说在“政治经济学批判”阶段,马克思早在他研究政治经济学的初期,在批判“国民经济学”的阶段,就已经明确区分了“异化的需要”和“病态的欲望”,对于异化、物化和幻化的现象作了旗帜鲜明的理论分析。在《政治经济学批判》中,更是从生产、交换、分配和消费的有机关系出发,解剖了现代市民社会的市场基础。鲍德里亚完全不理解这一切,难怪他同“弗洛伊德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者”一样,把马克思和弗洛伊德混为一谈。在《象征交换与死亡》的结论部分,鲍德里亚明明说“马克思和弗洛伊德的分析是批判性的”,却又顽固地认定“这些分析却没批判自己领域内的区分,它们没有意识到这种区分是自己得以建立的基础。……它们以此名义输出自己的概念,并使自己帝国主义化”。鲍德里亚错了,完全错了。这种指责用在弗洛伊德身上恰如其分,用在马克思身上却只表明了他对马克思的曲解、至少是误解。马克思并没有把“生产方式”这一“初级过程”变成“不可还原的规定性模式” [4],相反,他明确地把“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对“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生产的制约称为“市民社会”的原则,因而也是“人类社会的史前时期”的原则[5]。“人类社会”必将超越这一原则。

鲍德里亚的“消费社会”只不过是“市民社会”的回光返照。他所说的与象征交换联系在一起的死亡不过是“市民社会”的死亡。如火凤凰涅槃一般,从它的灰烬中将产生出崭新的“人类社会”:以共产主义为基础的新型社会形态。马克思确实没有看到20世纪以后的新现象,但他早年通过哲学批判,后来通过政治经济学批判,特别是通过对过剩经济的分析预测到了这一切现象。我们需要做的是把握资本本质的自我否定,并用本质的自我否定说明新现象的产生机制,而不是为新的现象所迷惑,导致本质、现象不分,更不是让新的现象遮蔽旧本质的自我否定。只有通过对资本本质之自我否定、自我扬弃的认识,才能准确把握当前人类所面对的难题。



[1] 按照马斯洛的看法,人类需要从低到高,分为生存需要、安全需要、尊重和爱的需要、自我实现需要。在马斯洛看来,一方面,只有低级需要满足了,高级需要才会产生;另一方面,某种需要一旦满足,就不再能成为激励人们行为的力量;这时,只有更高级需要才能激励人们的行为。


[2] []让·波德里亚:《象征交换与死亡》,译林出版社2009年版,第3-4页。


[3] 同上书,第6页。


[4] 波德里亚:《象征交换与死亡》,第321页。


[5] 参见《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91-59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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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马克思和恩格斯对过剩经济的分析

鲍德里亚对“生产”的理解仍然过于狭隘。虽然他意识到,生产不仅是使用价值的生产,而且是资本的生产、阶级关系的生产,就此而言要超过许多自称的“马克思主义者”;但鲍德里亚对“生产之镜”的批判表明,他没有意识到:马克思的“生产”不限于现存制度自身的再生产,而且包括现存制度自身的否定方面的生产,包括“社会”本身的生产。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明确指出:“在资产阶级社会的胎胞里发展的生产力,同时又创造着解决这种对抗的物质条件。因此,人类社会的史前时期就以这种社会形态而告终。”[1]

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看来,资本具有内在的否定性,这种内在否定性通过生产方式内部的两个因素——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的辩证法表现出来。他们在《共产党宣言中》中的这段话,集中表现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到达自己限度后的结果;

“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资产阶级的所有制关系,这个曾经仿佛用法术创造了如此庞大的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的现代资产阶级社会,现在像一个魔法师一样不能再支配自己用法术呼唤出来的魔鬼了。几十年来的工业和商业的历史,只不过是现代生产力反抗现代生产关系、反抗作为资产阶级及其统治的存在条件的所有制关系的历史。只要指出在周期性的重复中越来越危及整个资产阶级社会生存的商业危机就够了。在商业危机期间,总是不仅有很大一部分制成的产品被毁灭掉,而且有很大一部分已经造成的生产力被毁灭掉。在危机期间,发生一种在过去一切时代看来都好像是荒唐现象的社会瘟疫,即生产过剩的瘟疫。社会突然发现自己回到了一时的野蛮状态;仿佛是一次饥荒、一场普遍的毁灭性战争,使社会失去了全部生活资料;仿佛是工业和商业全被毁灭了,——这是什么缘故呢?因为社会上文明过度,生活资料太多,工业和商业太发达。社会所拥有的生产力已经不能再促进资产阶级文明和资产阶级所有制关系的发展;相反,生产力已经强大到这种关系所不能适应的地步,它已经受到这种关系的阻碍;而它一着手克服这种障碍,就使整个资产阶级社会陷入混乱,就使资产阶级所有制的存在受到威胁。资产阶级的关系已经太狭窄了,再容纳不了它本身所造成的财富了。” [2]

这段经典论述至少包含三层意思:

第一,马克思和恩格斯把“现代资产阶级社会”视为由“资产阶级的所有制关系”、“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所建构的有机体,这个有机体创造了“庞大的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

可见,马克思并不是单纯从生活资料或消费资料的角度看待资本主义生产的。更重要的是“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的发展。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关于“消费不足”还是“生产过剩”的争论,恰恰都只是从生活资料或消费资料的角度着眼的。

第二,当时所发生的商业危机是“现代生产力反抗现代生产关系、反抗作为资产阶级及其统治的存在条件的所有制关系”的危机,因此,只有消除这种所有制关系以及与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才能根除危机,否则,危机就只能以不断扩展的形式被再生产出来。

第三,危机的实质是“生产过剩的瘟疫”,因此同历史上由生活资料或个人消费品不足所导致的“短缺危机”具有完全不同的性质。由此决定了不可能采取传统的“扩大生产”的方法来克服危机。

从这三层意思可以看出,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所谓生产过剩,表面上看是产品过剩,以及由此导致的生产资料和劳动力过剩,实质上却是生产力相对于所有制关系和生产关系、交换关系来说的过剩,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话说,是“资产阶级的关系太狭窄,容纳不了它本身所造成的财富”。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必然要求扬弃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交换关系以及作为两者基础的所有制关系。

那么,这种要求由谁去完成呢?无产阶级。“资产阶级不仅锻造了置自身于死地的武器;它还产生了将要运用这种武器的人——现代的工人,即无产者。”[3]在共产党人领导之下,无产者将意识到自己的阶级属性,从自发的阶级上升到自为的阶级,并把自身的内在要求对象化,创造一个建立在全新的所有制基础上的新型社会。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后来的著作中对《共产党宣言》的原则做了进一步的发挥。例如,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和《资本论》中,恩格斯在《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中,都对过剩经济的本质和后果进行了深刻的分析和揭露。在恩格斯看来,“社会的生产无政府状态的推动力使大多数人日益变为无产者,而无产者群众又将最终结束生产的无政府状态。”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是由它的阶级地位即“过剩劳动”决定的:“社会的生产无政府状态的推动力,使大工业中的机器无止境地改进的可能性变成一种迫使每个工业资本家在遭受毁灭的威胁下不断改进自己的机器的强制性命令。但是,机器的改进就造成人的劳动的过剩。如果说,机器的采用和增加意味着成百万的手工劳动者为少数机器劳动者所排挤,那么,机器的改进就意味着越来越多的机器劳动者本身受到排挤,而归根到底就意味着造成一批超过资本雇工的平均需要的、可供支配的雇佣劳动者,一支真正的产业后备军……这支后备军在工业开足马力工作的时期可供随意支配,而由于随后必然到来的崩溃又被抛到街头,这支后备军任何时候都是工人阶级在自己同资本进行生存斗争中的绊脚石,是把工资抑制在合乎资本家需要的低水平上的调节器。” [4] 这样一来,机器,用马克思的话来说,就成了资本用来对付工人阶级的最强有力的武器,劳动资料不断地夺走工人手中的生活资料,工人自己的产品变成了奴役工人的工具[5]。于是,劳动资料的节约,一开始就同时成为对劳动力的最无情的浪费和对劳动职能的正常前提的剥夺;机器这一缩短劳动时间的最有力的手段,变成了使工人及其家属一生的时间转化为可以随意用来增殖资本的劳动时间的最可靠的手段;于是,一部分人的过度劳动成了另一部分人失业的前提,而在全世界追逐新消费者的大工业,却在国内把群众的消费限制到忍饥挨饿这样一个最低水平,从而破坏了自己的国内市场。“使相对过剩人口或产业后备军同积累的规模和能力始终保持平衡的规律把工人钉在资本上,比赫斐斯塔司的楔子把普罗米修斯钉在岩石上钉得还要牢。这一规律制约着同资本积累相适应的贫困积累。因此,在一极是财富的积累,同时在另一极,即在把自己的产品作为资本来生产的阶级方面,是贫困、劳动折磨、受奴役、无知、粗野和道德堕落的积累。”[6]

因此,过剩经济经历了从产品过剩到资本过剩,再到劳动力过剩的过程。但是劳动力的过剩必然导致无产阶级的反抗。马克思和恩格斯关于“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结论就是这样得来的。然而,自《共产党宣言》发表以来,160多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对资本主义的死刑判决书并没有得到执行。相反,资本主义进入了鲍德里亚所说的“消费社会”,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批判似乎过时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一点,是由于马克思和恩格斯低估了资本主义发展的潜力。《共产党宣言》发表的时候,全世界还只有英国达到“过剩经济”阶段。当时的过剩还只是过剩经济的早期形式,当时的经济危机也只相当于后来发展中国家面对的“中等收入陷阱”。马克思和恩格斯很快发现,历史的发展与他们的预期不符,因此迅速调整自己的观点。《资本论》是以英国作为理想模型的,因此当经济危机越出英国,表现出新的特点的时候,马克思决定暂缓《资本论》第二、三卷的出版,从而推迟了他的全部“政治经济学批判”研究计划。



[1] 同上书,第592页。


[2]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第37页。


[3] 同上书,第38页。


[4]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54页。


[5] 见《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第501页。


[6] 见《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第773-7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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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政治经济学批判”计划的推迟与资本主义死刑判决的缓期执行

众所周知,“政治经济学批判”是马克思原来的总的研究计划。《资本论》只是总的研究计划中的一部分,即对“资本”进行研究的部分。根据马克思的“六册结构计划”,除了对“资本”的研究外,马克思还将研究“地产”、“雇佣劳动”、“国家”、“对外贸易”和“世界市场”。

马克思在《资本论》序言中明确指出:“我要在本书研究的,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1]而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的研究,马克思又是以英国作为理想模型的。这是因为,当时只有英国达到了过剩经济的水平。然而,英国并不是孤立存在的。工业化完成以后,过剩经济迫使英国进入了对落后国家进行商品倾销的阶段,以解决产品过剩、资本过剩和劳动力过剩所带来的问题。资产阶级把这种倾销美其名曰“自由贸易”。实际上,这种贸易自由恰恰构成对落后国家的相对剩余价值的剥削[2]。剥削的结果,是使英国上升为全世界的统治民族,甚至连它的工人阶级也资产阶级化了,以至于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英国不仅出现了资产阶级化的贵族,而且出现了资产阶级化的无产阶级。

19世纪末20世纪初,当德国重复英国之路的时候,罗莎·卢森堡试图超越《资本论》的研究对象,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置于一个“非资本主义环境”中进行研究。她的《资本积累论》相当于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六册计划的后三册计划,即关于“国家”、“对外贸易”和“世界市场”的研究。在她之后,巴兰、弗兰克、沃勒斯坦、伊曼纽尔、阿明等马克思主义学者相继从发达国家与不发达国家关系角度,拓展了马克思的研究计划,建立了关于“世界体系”的理论。这与列宁主义的帝国主义理论形成了呼应。根据这些理论,我们可以总结说:20世纪资本主义之所以没有灭亡,一个重要原因是资本内在否定性的空间界限尚未达到。发达国家可以通过不平等的国际经济秩序,来制造发达国家和落后国家的民族对立,离间全世界无产阶级的国际团结。

马克思和恩格斯给资本主义下达的死刑判决书没有得到执行的另一个原因是发达国家自身生产关系的调整。这由两个方面造成:一是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被限制在改良主义范围内;二是资产阶级改革派创造了“宏观经济”,缓和了阶级矛盾。马克思主义创立的时期,正是自由资本主义狂飙突进的时期。马克思和恩格斯之所以断言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必然胜利,就是由于他们看到了资本主义基本矛盾所必然导致的经济过剩的危机。但是,当时马克思和恩格斯还只看到结构性过剩,即相对于劳动人民的购买力来说生产能力过剩了;由于劳动人民的刚性需求并没有得到满足,只是表现为由缺乏购买力导致的无效需求,因此也称为相对过剩。相对过剩之所以是结构性过剩,就是由于需求的满足状况并不是均匀分布的,而是结构性分布的,它表现为:有钱人的需要能够得到满足,对于那些最有钱的人来说,甚至各种畸形的、病态的欲望都能得到满足;劳动人民却连基本需求都无法满足,而大众消费却是远比奢侈品消费大得多的利润来源。

由于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世的时候,资本主义全球化还只是一个趋势,没有完全实现,他们不可能看到另一种过剩经济形态:总量过剩。总量过剩意味着,人民群众的刚性需求都能够得到满足,因而社会总供给相对于总需求来说是过剩了,因此总量过剩也称为绝对过剩或弹性过剩,因为这时的过剩经济只是相对于刚性需求来说,才表现为绝对过剩,但相对于更高的弹性需求来说,还有一定的生产和供给空间。然而,需求的弹性导致的必然是利润的不确定性,因此除非随着产品的升级换代形成新的产业,从而导致整个社会的产业结构升级,否则在总供给超过总需求的情况下,自由竞争将使平均利润率不断下降;一旦平均利润率降低为零,以利润为目标的生产方式就崩溃了。

自由资本主义时代的经济危机,基本上属于前者,即相对过剩的危机或结构性危机。这种危机后来在其他国家反复出现。能够克服这些危机、解决相对过剩问题的国家进入发达国家行列;无法克服的国家,就堕入了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大致说来,先行资本主义国家,如英国、西欧国家、美国和日本等,陆续克服危机,进入了所谓丰裕社会,也就是绝对过剩时代或总量过剩时代;而后发展中国家,特别是原殖民地各国,由于发达国家发展起来之后“撤掉了梯子”,纷纷陷入了中等收入陷阱。

解决相对过剩并不需要改变生产方式,只需要改变分配方式就够了:在美国通过罗斯福新政,在欧洲通过社会党的“社会主义”分配政策,建立福利国家、福利社会,就做到了这一点。可以说,马克思和恩格斯对资本主义的死刑判决之所以被缓期执行,就是由于这些国家无一例外地都走向了改良主义的“社会主义”道路。

发展中国家却没有这样的幸运。按照“依附论者”的分析,一开始,发展中国家处于殖民地或半殖民地的附属地位,因此无法发挥自身的发展主体性,尤其是自身的资产阶级不能得到独立的发展;在民族独立之后,发展中国家的民族资产阶级发展起来了,但发达国家并不输出自己的改良主义的“社会主义”政策,而是逼迫发展中国家实行发达国家自己早已放弃的自由资本主义政策。其结果就是相对过剩危机和中等收入陷阱。发展中国家要跳出这一陷阱,最佳选择是走向共产主义;最低限度,则是必须实行美国或欧洲的“社会主义”政策,建设“福利国家”或“福利社会”,而美国和欧洲等资本主义国家恰恰以反对“共产主义”之名,不允许发展中国家通过政府调控走大众消费之路。因此,由两极分化、有效需求不足导致的“中等收入陷阱”,就成为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发展中国家被注定了的命运。

然而,马克思和恩格斯对资本主义的死刑判断书并没有撤销。发达国家虽然摆脱了中等收入陷阱,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进一步发展又使它陷入了“高平衡陷阱”。“高平衡陷阱”原意指由于所有需求都得到满足,从而使供给和需求达到平衡的一种状态。我用这个概念来标明资本主义发展到绝对过剩或总量过剩后,其弹性需求被完全开发后的状态。从对象方面看,这种状态演化为虚拟经济;从主体方面看,这种状态导致欲望的幻化。它表明,过剩经济已经发展到它的最后阶段。



[1]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第8页。


[2] 对鸦片战争,应当放到这一总的世界历史背景当中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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