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路该怎么去走?这个问题曾经困惑了多少的优秀青少年,并不只是我们这样的80后会考虑到这个问题,我们的父辈,祖辈一直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瞿秋白,1899年出生,中共早期的领导人,与其说他是一个政治家,不如说他只是一个文人而已。在《多余的话》中,他将自己所从事的革命事业称之为一个历史的误会。他承认自己勉强做了十多年的政治工作,而这是他所不喜欢的。他在二十一、二岁的时候,逐渐形成了自己初步的人生观,即马克思主义的人生观。而他并不是一个彻底的布尔什维克主义,他只是一个文人而已,他并没有想过要做什么领导人,所以他从未想过要替代陈独秀的地位,而他的同事
却将他推到了党的最高领导职务。
瞿秋白说他其实不只是一个政治家,他还是个教授,一个体弱多病的文人,连杀只鸡都不会的文人,甚至自己不能照料自己日常生活,他却要一次次的策划武装**,多么可笑的事情啊!他被戏剧性的推到了特殊的历史地位,他有时会想,这个领导谁爱当谁当去,自己多次想辞掉,可他又不得不考虑同志们的感受,就这样勉强做了十多年的领导职位。
1935年,瞿秋白被逮捕,国民党要杀他,他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留恋的吗,在《多余的话》中,他写到:
“我留恋什么?我最亲爱的人,我曾经依傍着她度过了这十年的生命。是的,我不能没有依傍。不但在政治生活里,我其实从没有做过一切斗争的先锋,每次总要先找着某种依傍。不但如此,就是在私生活里,我也没有“生存竞争”的勇气,我不会组织自己的生活,我不会做极简单极平常的琐事。我一直是依傍着我得十分难受,因为我许多次对不起我这个亲人,尤其是我的精神上的懦怯,使我对于她也终究没有彻底的坦白,但愿她从此厌恶我,忘记我,使我心
安罢。
“我还留恋什么?这美丽的世界的欣欣向荣的儿童,“我的”女儿,以及一切幸福的孩子们。
“我替他们祝福。
“这世界对于我仍然是非常美丽的。一切新的、斗争的、勇敢的都在前进。那么好的花朵、果子、那么清秀的山和水 那么雄伟的工厂和烟囱,月亮的光似乎也比从前更光明了。
“最后……
“俄国高尔基的《四十年》、《克里摩·萨摩京的生活》,屠格涅夫的《罗亭》,托尔斯泰的《安娜·卡里宁娜》,中国鲁迅的《阿Q正传》,茅盾的《动摇》,曹雪芹的《红楼梦》,都很可以再读一读。
“中国的豆腐也是很好吃的东西,世界第一。
“永别了!
杨小凯,原名杨曦光,杨小凯是他的乳名,1948年出生于吉林,父母早年参加革命,文化大革命爆发后,家庭受到了冲击。1968年,20岁的杨曦光已经开始思考中国的问题,写了一篇大字报《中国向何处去》,文章推崇巴黎公社式的民主,由于思想太超前,影响太太大,当时湖南省革委会筹备小组的第二把手在看到了《中国向何处去》以后,就连忙在当时的省级干部中打招呼,进行定性。很快,文章被报送到了中央文革。康生几次点到了“一中的杨曦光”与《
中国向何处去?》一文,说那是“反革命的‘战马悲呜’”。康还断言说:“我有一个感觉,他的理论,绝不是中学生,甚至不是大学生写的,他的背后有反革命黑手!”江青说得更直接:“那个什么‘夺军权战斗队’,让它见鬼去吧!”1969年11月,杨曦光被以反革命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被押送到岳阳洞庭湖边的建新劳改农场进行劳动改造,直到1978年初刑满释放。
在狱中,杨曦光通读了资本论,并开始尝试把经济学数学化,他甚至自己推导出“戈森第二定律”(每一块钱的边际效用相等)、层级理论、纳什议价模型以及劳动分工理论。而这时他的人生观也开始转变,不在像中学生时那样,充满理想主义,年轻的时候,总是在思考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没有折中的概念。而现在他想得更多的世界会怎么样发展的问题。出狱后杨曦光考取了社科院的研究生,后来又定居美国,并信奉基督教,04年去世。
1980年第4期的《中国青年》刊登了一篇署名潘晓的来信,题名《人生的路啊,怎么越走越窄》,当时引起来社会的广泛讨论,冲击了人们传统观念,一时轰动全国。以下是我从网上搜到的全文:
人生的路啊,怎么越走越窄……
编辑同志:
我今年23岁,应该说才刚刚走向生活,可人生的一切奥秘和吸引力对我已不复存在,我似乎已走到了它的尽头。回顾我走过来的路,是一段由紫红到灰白的历程;一段由希望到失望、绝望的历程;一段思想长河起于无私的念头而终以自我为归宿的历程。
过去,我对人生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和幻想。小学的时候,听人讲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雷锋的日记》。虽然还不能完全领会,但英雄的事迹也激动得我一夜一夜睡不着觉。我还曾把保尔关于人生意义的那段著名的话:“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工工整整地抄在日记本的第一页。日记本用完了,我又把它抄在第二个本上。这段话曾给我多少鼓励啊。我想,我爸爸、妈妈、外
祖父都是共产党员,我当然也相信共产主义,我将来也要入党,这是毫无疑义的。
后来我偶然看到一本过去出的小册子《为谁活着,怎样做人》。我看了又看,完全被迷住了。我开始形成了自己最初的、也是最美好的对人生的看法:人活着,就是为了使别人生活得更美好;人活着,就应该有一个崇高信念,在党和人民需要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一切。我陶醉在一种献身的激情中,在日记里大段大段地写着光芒四射的语言,甚至一言一行都模仿着英雄的样子。
可是,我也常常隐隐感到一种痛苦,我眼睛所看到的事实总是和头脑里所接受的教育形成尖锐的矛盾。在我进入小学不久,文化大革命的浪潮就开始了,而后愈演愈烈。我目睹了这样的现象:抄家、武斗、草菅人命;家里人整日不苟言笑,外祖父小心翼翼地准备检查;比我大一些的年轻人整日污言秽语,打扑克、抽烟;小姨下乡时我去送行,人们一个个掩面哭泣,捶胸顿足……我有些迷茫,我开始感到周围世界并不像以前看过的书里所描绘的那样诱人。
我问自己,是相信书本还是相信眼睛,是相信师长还是相信自己呢?我很矛盾。但当时我还小,我还不能对这些社会现象进行分析。况且过去的教育赋予了我一种奇怪的能力,这就是学会把眼睛闭上,学会说服自己,学会牢记语录,躲进自己高尚的心灵里。可是,后来就不行了。生活的打击向我扑来。那年我初中毕业,外祖父去世了。一个和睦友爱的家庭突然变得冷酷起来,为了钱的问题吵翻了天。我在外地的母亲竟因此拒绝给我寄抚养费,使我不能继续上学而沦为社会青年。我真是当头挨了一棒,天呵,亲人之间的关系都是这样,那么社会上人与人的关系将会怎样呢?我得了一场重病。病好后,借助几个好同学的力量,给街道办事处写信,得到了同情,被分配在一家集体所有制的小厂里,开始了自食其力的生活。那时候,我仍然存在着对真善美的向往,也许家庭的不幸只是一个特殊的情况,我现在已经踏上了生活,生活还是充满诱惑力的,她在向我招手。
但是,我又一次失望了。
我相信组织,可我给领导提了一条意见,竟成了我多年不能入团的原因……
我求助友谊,可是有一次我犯了一点过失时,我的一个好朋友,竟把我跟她说的知心话悄悄写成材料上报了领导……
我寻找爱情。我认识了一个干部子弟。他父亲受“四人帮”迫害,处境一直很惨。我把最真挚的爱和最深切的同情都扑在他身上,用我自己受伤的心去抚摸他的创伤。有人说,女性是把全部的追求都投入,只有在爱情里才能获得生命的支持力。这话不能说没有道理。尽管我在外面受到打击,但我有爱情,爱情给了我安慰和幸福。可没想到,“四人帮”粉碎之后,他翻了身,从此就不再理我……
我躺倒了,两天两夜不吃不睡。我愤怒,我烦躁,我心理堵塞得象爆炸一样。人生啊,你真正露出了丑恶、狰狞的面目,你向我展示的奥秘难道就是这样!?
为了寻求人生意义的答案,我观察着人们,我请教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初出茅庐的青年,兢兢业业的师傅,起早摸黑的社员……可没有一个答案使我满意。有许多人劝我何必苦思冥想,说,活着就是活着,许多人不明白它,不照样活得挺好吗?可我不行,人生、意义,这些字眼,不时在我脑海翻腾,仿佛在我脖子上套着绳索,逼我立即选择。
我求助人类智慧的宝库——拼命看书,希望从那里得到安慰和解答,但看书并没有使我从苦恼中得到解脱,慢慢地,我平静了,冷漠了。社会达尔文主义给了我深刻的启示。人毕竟都是人啊!谁也逃不脱它本身的规律,在利害攸关的时刻,谁都是按照人的本能进行选择,没有一个真正虔诚地服从那平日挂在嘴头上的崇高的道德和信念。人都是自私的,不可能有什么忘我高尚的人。过去那些宣传,要么就是虚伪,要么就是大大夸大了事实本身。
对人生的看透,使我成了双重性格的人。一方面我谴责这个庸俗的事实;另一方面,我又随波逐流。黑格尔说过:“凡是现实的都是合理的,凡是合理的都是现实的。”这几乎成了我安抚、平复创伤的名言。我也是人。我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但我是一个合理的人,就象所有的人都是合理的一样我也挣工资,我也计较奖金,我也学会了奉承,学会了说假话……做着这些时,我内心很痛苦,但一想起黑格尔的话,内心又平静了。
我体会到这样一个道理:任何人不管是生存还是创造,都是主观为自我,客观为别人。就象太阳发光,首先是自己生存运动的必然现象,照耀万物,不过是它派生的一种客观意义而已。所以我想,只要每一个人都尽量去提高自我存在的价值,那么整个人类社会的向前发展也成为必然的了。这大概是人的规律,也是生物进化的某种规律——是任何专横说教都不能淹没、不能哄骗的规律。
有人说,时代在前进,可我触不到它有力的臂膀;也有人说世上有一种宽广的、伟大的事业,可我不知它在哪里。人生的路呵,怎么越走越窄,可我一个人已经很累了呀,仿佛只要松出一口气,就意味着彻底灭亡。真的,我偷偷地去看过天主教堂的礼拜,我曾冒出过削发为尼的念头,甚至我想到过死……心里真是乱极了,矛盾极了。
编辑同志,我在非常苦恼的情况下给你们写了这封信,我把这些都披露出来,并不是打算从你们那里得到什么良方妙药,如果你们敢于发表它,我倒愿意让全国的青年看看。我相信青年们心是相通的,也许我能从他们那里得到帮助,
潘晓
等到了我们这个时代,人生,究竟怎样才有意义,不同的人给出了不同的答案,然而更多的人终其一生,也没能搞清楚,究竟怎样的人生才算得上是有价值呢。许多人说想这么多干嘛啊,我们长了这么大,也没觉得活的没价值啊。事实并不是这样,最要命的是人生观受到的冲击,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要求我们做一个合格的人,可是现实总是在消磨着我们的意志力,让我们慢慢的堕落,许多事情都不是我们想得那样简单。
80后,一个特殊的词汇,带着时代的印记,我们这一代人,没有吃什么苦,也没有享什么福,都说我们是垮掉的一代,意思是指我们信仰的真空吧。
可是既然不知道该如何去生活,还不如快快乐乐的活着,自己给自己找点乐趣。比如,通过作弊手段在人大经济论坛搞到2000多金币,自己偷着乐一会。
比如,开舍友一个小玩笑,一起大笑一场。
比如,一连吃上10多个桔子,我就不信了,我怎么还不上火,脸上怎嘛还不长痘。
比如,我终于勇敢的向一位朋友学习到了如何做到“不要脸”的真谛,看我多洒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