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回家,全家人团聚在一起,母亲说起了我小时候争着要穿花衣服的事情。小时候,我问母亲为什么只给姐姐妹妹穿漂亮的花衣服而不给我穿,母亲说她们是女孩子,我不知哪来的灵感不服气的说:“那为什么公鸡是男的却穿着漂亮的花衣服,母鸡是女的它不穿漂亮的花衣服”。母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最后只是说所有的男的都不穿花衣服,所有的女的都要穿花衣服。
现在看来母亲的回答是搪塞的也是无奈的,因为她根本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我忽然对儿时的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试图从经济学的视角获取答案。
人、鸡群这样的非头领弱统治,是一种比较公平的“市场”治理形式。比较公平的“市场”体现在双方均有竞争和选择的权利,但同时这种竞争和选择的权利有强有弱是不对等的。鸡群是松散的弱组织,母鸡拥有对公鸡的选择权,公鸡是弱势和被动的,公鸡除了互相好斗外,只有通过与众不同的华丽外表来显示自己,即华丽取宠,这里称之为“趋异现象”。从这个意义上讲,华丽是弱势和被动地位的代名词,是对弱势和被动地位的补偿。女性在异性交往中处于弱势和被动地位,女性要将自己打扮的更漂亮,提高“回头率”。
狮群、猴群及狼群这样的公头领强统治,这是一种公平的垄断“企业”治理形式。公平在于公头领在完全的竞争下产生,垄断在于公头领拥有了同群体中所有母性的交配权利,“企业”在于群是“一夫多妻家族” 似的紧密组织。公头领尽可能表现出强健的体魄,而不是外部的华丽。由于群体中的所有母性毫无选择的归唯一的公头领,母性的差异化程度会减小,外在的华丽也同样不再重要,这里称之为“趋同现象”。这就是为什么狮群、猴群及狼群等均没有华丽的外表的原因。群体的大小主要由公头领的战斗(包含交配)能力决定。
公鸡的弱统治“市场”治理的优点是异性之间有了更多的选择机会,使世界更美丽和丰富多彩;缺点是不能确保资源的最优配置(每一个下一代不一定是最强者的后代),且增加了异性之间的交易成本。狮群的强统治“企业”治理的优点是能确保资源的最优配置(每一个下一代都是最强者的后代),且减小了异性之间的交易成本,但却牺牲了世界的美丽和丰富多彩。
无论是弱统治“市场”治理下的“趋异现象”还是强统治“企业”治理下的“趋同现象”,其本质是信息不对称所产生的交易成本。“趋异现象”或是“趋同现象”都是为减小交易成本的制度设置。如果信息完全对称,没有交易成本,无论哪一方是强势或是弱势,均不影响最优配置的结果,不仅华丽将失去作用,而且可能就没有“趋异”与 “趋同”之分。
必须提到华丽是动态的和不断进化的。审美观不同及边际效用递减的“视角疲劳”等,都决定这华丽的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