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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31
韩毓海:中国的发展超越之路
作者: 韩毓海 来源: 人民论坛政论双周刊(总第338期)

摘要:资本主义市场的弊端,并不是所谓的“生产和交换的无ZF主义”,而是资本家的控制和垄断,而社会主义,也不是指取消市场,由国家来控制生产和消费,而是创造一种机制,在扩大劳动者福利和消费的同时,不断刺激生产和市场的扩张、不断破除资本家阶级对于资本的垄断。

发展、超越中国传统文明和马克思的理论
中国是一个伟大的文明,但在近代落伍了。从文化上看,则是由于旧的传统文化不能应对现代挑战所致。中国共产党的最大文化成就之一,就是革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命,特别是革了儒家精英政治、士大夫政治、封建等级政治的命,中国革命的根本目标就是平等,它所造就的,就是中国人民的真正解放,是“中国人民站起来了”。
中国共产党人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重大发现之一,就是重新发掘和恢复了中国历史上早已中断了的墨家的优良传统。而这个传统的核心,就是变“为人民代议”,为“为人民代役”,变“代表人民”,为“深入群众”,变“让人民说话”,为“为人民服务”。
马克思所处的时代,西方社会的“根本矛盾”和总体矛盾,便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但是,现代中国的情况却完全不是这样的。共产党人认为:现代中国所面临的是多元的矛盾,而只有从多元矛盾的互相依存和转化,即多元矛盾互动的基本立场出发,才可能观察中国问题。
马克思所说的社会主义民主,其主体和动力便是无产阶级,是单一的阶级主体,而中国人民民主的主体却是“统一战线”,是动态的、互动的多元主体。
中国共产党人因此认为:中国民主、中国发展的根本动力是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劳苦大众,是那些积极要求变革和革命的基层百姓。
对苏联社会主义道路的超越
斯大林认为,社会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就是生产力的发展与人民日益高涨的物质需要之间的矛盾。这一论断的基础,即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根据这一基本原理,无产阶级从根本上说,是依靠改造“物质世界”而获得解放的,而无产阶级的根本使命或者“宿命”,就是改造物质世界。
中国共产党人始终认为:无产者、劳动者的使命不仅是改造物质世界,不仅是支配物,而且是要创造一种劳动者之间平等、合作的有效社会机制,并以此超越资本主义。
中国共产党对于苏式社会主义道路的超越,包括两个方面:
一, 仅凭公有制,不可能解决社会主义的问题。毛泽东同志认为,建设社会主义,关键是人的问题,而不仅是物和生产资料的问题。历史证明:仅靠生产资料的公有制,仅仅依赖“物的独立性”,是不能保证广大劳动群众的利益的,而关键在于一个社会主义社会中群众的权力;中国共产党的“群众路线”拯救了中国的社会主义,群众路线,是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党的生命线。
二, 社会主义的经济民主和管理民主。社会主义不等于计划管理,不等于国家官僚管理经济。
上世纪50年代,乃是所谓“现代企业制度”形成期,其核心就是打破单一的私有制,实行企业所有者、管理者、劳动者之间的联合所有制,而其中的关键,就是提高企业员工和劳动者的地位。
而“现代企业制度”改革,在东西方两大阵营中几乎同时拉开大幕。
毛泽东积极主张中央与地方“两条腿走路”,主张除了国有大企业外,各部委、各地方,乃至基层人民公社都要办各种所有制企业。毛泽东的改革理论,打破了苏联僵化的中央计划体制,形成了新中国中央与地方互相补充的经济——产业格局,为发生在他身后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创造了根本前提和条件。
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打破和超越资本主义全球化
中国共产党人认为:资本主义市场的弊端,并不是所谓的“生产和交换的无ZF主义”,而是资本家的控制和垄断,而社会主义,也不是指取消市场,由国家来控制生产和消费,而是创造一种机制,在扩大劳动者福利和消费的同时,不断刺激生产和市场的扩张、不断破除资本家阶级对于资本的垄断。中国共产党人对既有的社会主义经济理论的超越,主要表现为以下方面:
一是,发展国有资本的战略。早在延安时代,中共就通过发行资本、信用,促进了边区经济的发展,而这就是:第一,“关起门来做皇帝”,发行独立的主权货币;第二,对外贸易以货易货,不积累伪币和法币;第三,征税发钞,实行谨慎的货币政策。
二是,调动社会资本、发展人力资本。一穷二白、“帝修反”的全面封锁,正是这种空前恶劣的环境与条件,迫使新中国和共产党人走上了“自力更生”、“两条腿走路”的创造性实践道路。历史证明:在新中国的前30年里,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这便是中华民族唯一的生机,也正是如此残酷的现实,方才逼迫中国科技人员和广大人民群众密切结合,逼迫共产党人始终坚持群众路线,在反复的实践中去解决、克服经济和社会上的空前困难,从而形成了比较完善的、布局合理的产业基础,并在发展的同时,减少了阶级之间、区域之间、城乡之间的差距,开创了中国社会建设道路。
当前,我们遇到的根本问题,若简单一点说来便是基层老百姓手里没有多少钱,或者由于养老、医疗、教育、住房等压力,老百姓即使有点钱也不敢消费。而要解决老百姓无钱消费的问题,从根本上扩大内需,就需要通过扩大就业和提高劳动者工资与收入来解决,需要通过加大在教育、医疗、住房等这些民生方面的投入来解决。一句话,只能通过坚决落实科学发展观来解决。
科学发展观的提出,标志着中国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全面赶超世界最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新时代的开始,科学发展观的提出再次表明:只有在实践中,只有在创造性的实践中,只有超越形形色色的马克思主义教条,我们才能真正学习马克思,才能真正发现马克思,才能真正理解马克思。
(作者为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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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人间正道》:
中国为什么落伍
  长期领先于世界的中国,为什么在19世纪会走向衰败和落伍?长期战乱分裂的欧洲,为什么会在19世纪后超越中国、领先世界?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课题,在世界学术界,它被称为“李约瑟之谜”。
  许多杰出的学者已在破解这个谜方面作出了重要贡献。如麦迪逊(Angus Madison)的《世界经济千年史》(The World Economy:A Millennial Perspective),以及伊懋可(Mark Elvin)关于“高度平衡陷阱”的重要论断(The Pattern of the Chinese Past)。按照麦迪逊的统计,中国经济一千年里一直在持续增长,并在1820年左右达到了世界经济总量的三分之一;但是,尽管如此,中国经济的增长却一直是依靠不断增加劳动力投入而维持的,而1500年之后,西方的增长则主要是依靠技术和生产方式的创新来实现的。如果说西方1500年之后的增长,体现为劳动生产率的提高的话,那么观察同时期的中国,却会发现:经济增长伴随的乃是劳动生产率的下降,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人口很少的西方却创造了越来越多的财富,并最后超越了中国。
  麦迪逊和伊懋可的论断,就“李约瑟之谜”给出了一个典范性的解释模式,但是,他们的解释也遭到了两个方面的有力挑战。一个挑战就来自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认为:西方的增长方式受资本积累这个基本目标的制约,这使得科学技术的发展具有排斥人类劳动的弊端。同时,西方在1500年之后的飞跃增长不仅是劳动生产率提高的结果,也是近乎无偿占有当时还很廉价的世界资源的结果,这包括无偿占有美洲、印度的农产品,以及世界绝大部分矿产品,西方的增长带有掠夺自然的特性。因此,从排斥人类劳动和掠夺自然这两个方面来看,西方19世纪的增长方式也是不能持续的。
  而第二个挑战是伴随着20世纪70年代以来东亚经济的持续起飞而产生的,这个学派把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东亚经济“奇迹”,解释为东亚具有大量高素质劳动力的结果,是这些优质劳动力通过建立合作型社会、创新西方单一竞争型模式的结果,与排斥劳动和就业、依靠自然资源的大规模耗散谋增长的方式不同,前者被称为“勤劳革命”,后者被称为“工业革命”。
  今天,我们也可以对“李约瑟之谜”提出进一步的、不同的解释。这种解释主要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个方面是地缘政治性的。自公元10世纪以降,在中国的推动下,逐步形成了横跨欧亚大陆,联络东洋、西洋与南洋的贸易和金融流动体系,其中,以恰克图为核心的北方贸易体系、以琉球为核心的海洋贸易体系,乃是以中国为中心的世界体系的两个重要枢纽。16世纪中后期以降,美洲白银的输入和帝国主义军事扩张的加剧,世界地缘政治态势的大变动,最终导致了以中国为核心的世界贸易和货币流动体系于19世纪走向瓦解。而中国的衰落,首先是上述世界地缘政治体系变动的结果。
  第二方面的解释是金融性的,它基于一个简单的事实:尽管在10世纪之后中国社会就开始进入“近世”,但自宋、元、明、清到中华民国长达数百年的时间内,由于长期实行经济、社会上的放任主义,中国都没有自主货币,宋代经济已经依赖南洋、西洋舶来的白银,而明隆庆之后,从美洲大量进口白银,这成为解决中国经济发展与货币短缺矛盾的基本策略,从而使得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依赖于美洲白银,这成为阻碍中国长期发展、实现革命性发展的重要瓶颈。近代中国改革的先驱者康有为上清帝的第一份奏折,就是《钱币疏》,其中即提出中国四百年均没有国家主权货币,指出货币供给依赖外洋所造成的“失名、失实、失用”,乃是“旷世之大弊”。中国革命的先驱者孙中山先生的革命目标之一,也便是“货币革命”,但是,直到1935年,中国国民ZF才力图废除白银而发行国家法币,这非但没有取得成功,反而成为导致日本侵略的重要原因之一。因此,与1500年以降的西方相比,中国经济的增长缺乏国家金融战略的支持,这是它陷入发展困境的又一个重要原因。
  第三方面的解释就是政治上的,具体说就是“国家组织能力”上的。宋代以降,经济和市场的不断发展与国家组织能力的持续下降这个矛盾现象,是我们观察历史得出的第三个基本结论。中国政治史的经验和教训告诉我们:宋代以降,之所以出现了国家组织能力下降的问题,其根源就在于国家治理能力的全面下降,中国的士大夫阶级,自那个时候起,就已经不再能够担负起一个逐步近代化的国家的治理之责,即他们既没有管理经济、财政、税收、司法、军事和金融的具体能力,也不再能够担负起组织人民、教育人民的责任。华而不实、日益腐化的士大夫阶级,已日益成为中国社会近代发展的阻碍力量,而中国基层治理,早已经落在了横征暴敛的胥吏手中,即从那个时候起,中国其实已经出现了管理者、治理者“缺位”的危机。
  被列宁称为“中国11世纪时的改革家”的王安石,在其政治名篇《上仁宗皇帝言事书》中,率先提出了中国面临着严峻的政治危机这个重要课题。面对着经济的迅速发展、社会结构的巨大变化和强大的外敌入侵压力等多重难局,宋王朝暴露出的核心问题并不是缺乏经济能力,而是整体上丧失了政治能力。
  王安石指出:宋王朝没有政治。这就是说,国家没有真正的治理者。儒家文化的根本缺陷,在于其目标是培养道德模范和文人,而非日益近代化的国家治理者,儒家学说作为政治学是不合格的,因此,在这种思想文化体系中培养出来的官员,作为“治理者”也都是不合格的。王安石的文章开篇即痛陈中国没有人才,而他所谓的人才,并不是指文人,而是指治理者,并不是指儒家意义上的“好人”,而是指政治家,即治国理政的人才。他认为儒家文化培养出来的,只能是口吐莲花的文人和独善其身的“好人”,而不是治理者,这就是他所谓:从造就治理者的角度看,儒家学说之于人才的“教、养、取、任”,皆不得法,甚至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王安石之所以被称为中国政治改革的第一人,就是因为他提出了培养、选拔、约束和监督治理者的一整套办法,即他力图将治理者从“文人”和“好人”中剥离出来,造就一支职业化的治理者队伍,从今天的角度来说,他的这一举措可以被称为“政治的理性化”。
  王安石希望造就一支职业化的治理者队伍,以此加强宋的国家能力,然而,在与庞大的士大夫阶级的对抗中,他失败了。
  像中国此后进行的一系列改革一样,王安石的改革也是自上而下的改革,这种改革无一例外地不能触动中国基层,尤其不能触动长期把持中国基层税收、司法、财政和军事的基本力量——胥吏阶级。
  胥吏是从唐代的“役法”中演变而来的,按照役法,基层的事务是由人民轮流担任的,国家并不发给俸给,而唐中期以降,基层事务已由专任的事务员来把持,他们的收入不是来自国家,而是来自办事获得的“好处费”,而这种把持基层的事务员,也就是胥吏。
  实际上,国家治理者的缺位,其造成的最为深刻的弊端,尚不在困扰着王安石的“上层”,而在基层政治的瓦解或者在于胥吏之害,它导致的结果就是所谓“官无封建、吏有封建”。
  南宋的改革家叶适说:“何谓‘胥吏之害’?从古患之,非直一日也。而今为甚者。盖自崇宁极于宣和,士大夫之职业,虽皮肤蹇浅者亦不复修治,而专从事于奔走进取,其簿书期会,一切惟胥吏之听。而吏人根固窟穴、权势熏炙、滥恩横赐、自占优比。渡江之后,文字散逸,旧法往例,尽用省记,轻重予夺,惟意所出。其最骄横者,三省枢密院,吏部七司户刑……故今世号为‘公人世界’,又以为‘官无封建而吏有封建’者,皆指实而言也。”
  我们要理解叶适上面这些话,其实只要读读《水浒传》——甚至是只需认清其中宋江这个人物的真实面目就足够了。研究中国政治史,我们竟然发现,宋代其实主要有两种干部:一部分是王安石所谓无能、无为的“三门干部”,一部分就是叶适所谓胥吏式的“江湖老大式干部”,前者的代表是朱熹,后者的代表就是宋江。或曰:雅者朱子,俗者宋江,前者无为,后者胡为,而且又正是前者的无为,造就了后者的胡为。
  宋江者,郓城县押司也,负责案卷的起草和管理,是个公职人员,属于叶适所说的“公人世界”里面的人物。这个人“刀笔精通,吏道纯熟”,“自小为吏,结识英雄辈”。不过,宋江这级干部,在宋代是没有国家正式工资的,虽然经过王安石、苏辙等人的呼吁,朝廷六部里的胥吏(即叶适所谓“最骄横者”)算是有了工资,但地方州县还是基本没有——这不是因为财政困难发不出去,而是由于胥吏所担任的工作牵扯千家万户、人命关天,搞钱是根本不困难的。王安石批评士大夫出身的官员没有真本事,如此才放任了胥吏,而他的政治对立面司马光,则把批判矛头主要对准了胥吏,司马光以为胥吏“以啖民为生”,此所谓“是以百姓破家坏产者,非县官赋役独能使之然也,大半尽于吏家也”,这就是说:中国历史上最为腐败、骄横而激发民怨、民变者,即是基层的事务员。
  如宋江这种人,由于没有正常收入,又没有升迁的希望,当然要通过包揽诉讼大发横财,他那个“及时雨”的称号,也就是靠着“仗义疏财”获得的,而宋江尽管并不是柴进那种天潢贵胄,可他倒是比柴大官人还出手大方,宋江钱从何来呢?——比如他给晁盖通风报信,让晁盖赶紧逃跑,后者马上就让刘唐拿一百两黄金酬谢他,可见,宋江已经到了不必索贿,而是有人感激涕零给他送黄金、称他为“及时雨”的地步,这个人代表了胥吏阶级的最高境界。而宋江这种人成为国家行政的基石,掌握了真正的“事权”,这说明宋代的无ZF状态达到了什么程度、国家能力下降到何等程度。
  叶适说:如果士大夫出身的官员不能干事、不愿干事、不会干事,那就不能从根本上避免胥吏胡作非为、什么事都敢干了,在这个意义上,恰恰正是“平日袖手看文件”的朱熹,造就了官场上黑白通吃的“江湖老大”宋江。而既然没有一套培养、选拔、监督和约束管理者的办法,于是官员的进退自然没有什么切实标准可依,那么官员要升迁,除了奔走之外,没有别的办法。既然儒家培养士大夫的标准如此脱离治国理政之实际,那么标准越多、条文越细,就越不能执行,唯一的结果是行政变成了文牍,变成了以开会落实开会,以文件落实文件。实际上是连起草文件的事,又都交给了胥吏。官员忙于奔走,更把基层的实际事务交给地方上的能人“胥吏”去操办,这样官员等于浮在上面,于是一切都成为表面文章,胥吏成为操持地方的黑社会势力,而国家没有了他们却竟然无法在基层办事。——宋代对外不能抗击辽金,对内不能制止社会陷入无ZF的江湖状态,即使它经济和商业搞得再好,也难以避免亡国的命运,我们所谓“弱宋”,也就是指其国家能力的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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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4-14 19: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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