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万物有序”哲学思想和哲学方法与“禅学”的自我“设题”,同时又自我“答题”,是有天壤之别的!
2006年间,电视媒体凤凰台报道了一位九十高龄的叶曼先生的宗教信仰历程。叶曼先生说自己早期信奉基督教,觉得基督教句句在理,佩服得五体投地。但后来叶曼先生慢慢觉得基督教道理虽好,但是觉得这些道理与自己关系不大。再后来偶然接触了佛教,发现佛教的道理正是自己思想上需要的,并由此转而信奉了佛教。
这一事例很典型。
人总是要寻找道理!人总是要说明道理!人总是害怕没有道理!
可以这样说,宗教最有道理,宗教要解说宇宙万物的生成和意义,宗教要解说“绝对真理”。一句话:宗教没有解说不了的事理!
宗教太伟大了!宗教轻而易举地满足了那些“无边的道理欲”的人们!并且轻而易举地使那些得到道理欲满足的人们是那样的安详和幸福!
然而,与此相反的是,中国古代先哲没有宗教那样“潇洒”,没有象宗教那样“心中有”即可“嘴上有”!反而认识“道理”是何其的艰难,何其的凝重!
《易经》首先关注的不是道理,而是思想的有效性和用什么方法保障思维的有效性!
在《易经》那里,解“卦”就是说道理;无“卦”即无道理可说。而“卦”的产生与人的主观意识毫无关系;易经只是严谨而机械地,不厌其烦地,以不断重复类似“抓阄”的方法去获取“卦”——去获取道理和说道理的前提条件。这一现象说明,中国古代先哲认为人是自然界的派生物,人的宇宙地位决定了没有资格去为认识客观宇宙而提出质疑或问题!而只能让身外的客观世界为人“制造”问题和道理。即人不能“设题”,即人的思想的真实性和有效性比“道理”更重要!所以,人不能以“心”去“设题”,更不能据此“设题”去寻找“道理”!从这里可以看出,《易经》“万物有序”哲学思想和哲学方法与 “禅学”的自我“设题”,同时又自我“答题”,是有天壤之别的!
当年李小龙的中国武术“打遍天下无敌手”。李小龙对他的“道法自然”的武术思想是这样解说的:实战中你把自己进入那种“挣扎”状态就行了,千万不要去“设题”,即千万不要去设想自己怎样进攻或防守;也千万不要去设想对手会怎样进攻或防守……一切的问题都是由实战中的客观情况提出来。即人只能根据客观情况的“设题”而去“答题”,而不能向客观情况提出问题。这也正象《易经》:人的主观意识只能“解卦”——即解题(而且是按照“人天观”思想“解题”),而人的主观意识不能出“卦”——即不能“设题”是一样的!
太极拳的“推手”更是把“易经”的这一思想表现得淋漓尽致!
从人的身体运动来说,具体的人的肢体运动是由大脑支配的。“大脑支配”,当然需要在客观情况之前就已“设题”,但是太极拳“推手”从训练过程到最终目的都否定了这一点。即具体的肢体运动是“直接”根据客观情况的变化而“自然”变化,而不是以“大脑的主观意识”来支配的。练过太极“推手”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停止对练后,你想不起刚才对练过程的印像。没有太极拳推手训练经历的人,哪怕是任何一位哲学家都是不可能认识或理解这一客观的“哲学现象”的。不错,“辩证唯物主义”哲学认为任何具体的“客观存在”都不足以概括“物质存在”的本质。但是,人作为认识客观世界的主体,其生命本能的特点或局限,难道就不是“认识”的“物质”基础或条件吗?如果不是这样认识这个问题,那么说“人的意识本身也是客观存在的”不就是一句废话吗?!太极拳的这一客观现象足以为我们展示了对“辩证唯物主义”哲学的深化思考。
人与人之间的武术技击,其哲学依据尚且象“人心隔肚皮”那样无凭无着,更何况对自然界或对人的生命和医学方面的思考,如果随人的主观意识而“设题”,其真实性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现实当中,人的行为不可能没有目的;人在具体的思考中不可能没有“欲念”;人在写文章不可能没有主题;人类的音乐不能没有“曲调”。但是,如果说人有“心”,因而说天也有“心”;说人“心”可知,因而认为“天的心”也可知。那么问题就大了;或者恭喜你,你心中有上帝了;或者你心中有佛了。
我们再举例。
如果我们说,“地球所以自转,是为了分出白天黑夜”;“太阳所以发光是为了使地球有温暖,有白天和万物生长”;“人的肺所以长成这个样是因为人要呼吸”。对于这样“设题”和“回答”,谁能说这不是“思考”!谁能说这不是“道理”!上帝和佛禅就是这样思考问题的。。这真难怪为什么宗教总会有这么多道理!
本作者还想说下去,但真不知天下还有多少人具有“思辨力”去明白。我要说的是,对自然界或自我生命的任何“设题”式的思考,从一开始,就不足以说明和保证自己思维的有效!
即使象“辩证唯物主义”、“真理”,这些所谓“无神论者”津津乐道的“设题”,在“唯道理论者”那里,一念之差也会变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