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nbsp; 张五常引用他的导师科斯[1]的观点称,“模糊不清的思想,是永远不能清楚证明是错了的。”[2]他不仅将这一观点称为科斯第二定律,而且声称,“最有名的模糊不清的理论,是马克思的《资本论》。例如,‘剩余价值’究竟是什么?一些学者说是租值,一些说是利息,一些说是利润,另有一些说是完全没有这样的一回事。说来说去都不清楚。马克思本人说‘剩余价值’是资本家付工资后所余下来的,但其他生产成本还没有被全部减除,又怎可以说是剥削工人之所得呢?”[3] </p><p>&nbsp; 在这里,我们看到,模糊不清的首先是张五常自己的那个缺乏逻辑且混乱的头脑。明明是那些学者们没有弄清楚马克思的剩余价值概念,明明是那些学者们用另外一些模糊不清的概念,如租值,来试图歪曲马克思的剩余价值概念,怎么能将模糊不清的罪名安在马克思身上呢?更何况,张五常在这里已经表达出马克思对剩余价值有个“说法”,尽管这个说法是张五常强加给马克思的,而且张五常还对他强加给马克思的这个说法进行了驳斥,那么,他又怎么能说剩余价值是模糊不清的呢?</p><p>&nbsp; 要知道,按照张五常所命名的科斯第二定律,如果马克思关于剩余价值的说法是模糊不清的,他张五常是不可能对其进行任何驳斥的。否则,这个所谓的科斯第二定律就要改为“模糊不清的思想,至少是能够说明是错了的。”</p><p>&nbsp; &nbsp;其次,马克思在《资本论》中首次提到剩余价值时,是这样说的:“最后从流通中取出的货币,多于起初投入的货币。……即等于原预付货币额加上一个增殖额。我把这个增殖额或超过原价值的余额叫做剩余价值。”[4]随后马克思又进一步指出:“这个剩余价值就是产品价值超过消耗掉的产品形成要素即生产资料和劳动力的价值而形成的余额。”[5]</p><p>&nbsp; &nbsp;那么,张五常又是从哪里得知马克思定义的剩余价值仅仅只是资本家付工资后所余下来的呢?</p><p>&nbsp; 既然张五常自称读过马克思的《资本论》,那么,张五常对马克思的“剩余价值”含义的错误说明就不可能是从其他地方抄来的对马克思的错读,而只能是他自己制造的假货。对他来说,涉嫌制假贩假似乎是家常便饭。</p><p>&nbsp; 据新闻报道,张五常与他的妻子、孩子共同拥有的股份的一家古董店涉嫌售卖假古董。尽管美国华盛顿州司法部最后撤销了对张五常涉嫌售卖假古董的指控,但是根据双方达成的和解协议,张五常仍然要付出50万美元的代价。这表明,美国华盛顿州司法部并不认为冤枉了张五常,撤销指控显然只是出于政治原因。</p><p>&nbsp; 尽管如此,张五常仍然企图为涉嫌出售假古董的行为辩解[6]。他说,“判断古物的真假,谈何容易,就是高档拍卖行逾千万元一件的也会出错。热释光的验证频频出错,而大多数的陶瓷不能以此法验证。”但是,专业人士——中国历史博物馆中国文物交流中心主任陈烈表示,恰恰是陶瓷最适合以热释光的方法检测年代。大概是因为难以避嫌售假,张五常干脆替假货打起了抱不平[7]。其实,马克思早就指出,“面包掺假的情况,令人难以置信,尤其在伦敦更为厉害。这种现象,最先是由下院‘食物掺假’调查委员会(1855—1856年)和哈塞耳医生《揭穿了的掺假行为》一书揭发出来的。揭发的结果是1860年8月6日颁布了‘防止饮食品掺假’法,这是一项无效的法律,因为它对每个企图靠买卖假货‘赚正当钱’的自由贸易者当然是极端宽容的。委员会本身也相当坦率地承认,自由贸易实质上是假货贸易,或者用英国人的俏皮说法,是‘诡辩品’贸易。事实上,这种‘诡辩’比普罗塔哥拉更会颠倒黑白,比埃利亚派更能当面证明一切真实都只不过是假象。”[8]而张五常的“诡辩”则是这样说的:“因为广告费用高,逻辑说,假货与真货可以两全其美,皆大欢喜:制造假货的人有点收入,名牌因为有假货的引导而增加了真货的销售量。”在他看来,似乎只有以极低价格销售的假名牌手表、假名牌服装即买卖双方皆知其为假的才算是假货,而古董店以与真货同样价格销售且买方不知是假的假古董就不算是假货了。至于假奶粉、假电线等危及人身安全和健康的假货就更不算是假货了。否则,这类假货难道也不需要禁止吗?看来,不是《资本论》中的剩余价值理论、古董与假货模糊不清,而是有些人的头脑要有意地模糊不清。</p><p>&nbsp; 不仅如此,张五常承认边沁的效用[9]理论也是模糊不清的。但是,他并没有象攻击马克思的理论那样攻击边沁的理论,只是说经过他的老师艾智仁提问“什么是效用”之后,验证效用理论的研究就屡见不鲜了。那么,为什么不能同样问“什么是剩余价值”,然后对剩余价值理论同样进行屡见不鲜的验证研究呢?</p><p>&nbsp; 张五常没有回答,事实上他也无法回答。他总不能承认这是由他的阶级立场决定的吧?</p><p>&nbsp; 实际上,效用理论不是模糊不清的,而是极其荒唐的;不是含含糊糊地对,而是清清楚楚地错。对一个端着茶杯使用粉笔上课的老师来说,效用理论认为,茶叶和粉笔对这位老师都是有效用的,而且该教师所使用的茶叶的数量和粉笔的数量应当能够使这位教师的效用达到最大,即茶叶和粉笔的边际效用之比应当与它们的价格之比相等。但是,效用理论无法解释,为什么该教师不用粉笔泡茶喝,拿茶叶写字?这是因为,效用理论只涉及抽象的效用,而不讲具体的效用。</p><p>&nbsp; 如果要细究什么是模糊不清的,那么有些在张五常看来是十分清楚的东西,也同样是模糊不清的。例如,他说,“要有被事实推翻的可能性,一个先决条件是:理论的本身要首先清楚地显示,它有错的可能性。‘下雨有云’可能错(但从来没有错);‘春天开花’可能错(也从来未曾错过)。但假若我们不清楚什么是云,怎样才算是春天,对或错又从何说起呢?”[10] </p><p>&nbsp; 在这里,他虽然弄清了什么是云和春,但似乎并没有弄清楚什么是雨和花。乘坐游船观看横跨加拿大和美国的尼亚加拉大瀑布的游客都会领到一件雨衣,因为他们将会遭遇瀑布雨。此时有雨无云,怎么能说“下雨有云”从来没有错呢?再者,秋菊也不会在春天开花,又怎么能说“春天开花”从来未曾错过呢?</p><p>&nbsp; 看来,张五常要换个逻辑清楚的老师再好好学上几年,免得他那些模糊不清的东西被人轻易地清楚证明是错了的假货。</p><p>&nbsp;[1] 张五常称高斯,这里用大陆通常采用的科斯,以下同。 </p><p>[2] 张五常,《经济解释:科学说需求》(卷1),第46页。</p><p>&nbsp;[3] 同上,第47页。</p><p>&nbsp;[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三卷,第172页。</p><p>&nbsp;[5] 同上,第235页。</p><p>&nbsp;[6] 《张五常遭遇古董门》,<a href="http://news.sina.com.cn/c/2005-11-14/17598295103.shtml">http://news.sina.com.cn/c/2005-11-14/17598295103.shtml</a></p><p>&nbsp;[7] 张五常,《假货需要禁止吗?》<a href="http://blog.sina.com.cn/u/47841af7010003kw/">http://blog.sina.com.cn/u/47841af7010003kw/</a></p><p>&nbsp;[8]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三卷,第277页至第278页。</p><p>&nbsp;[9] 张五常称为功用。效用是指消费者在消费商品时所感受到的满足程度。 [10] 张五常,《经济解释:科学说需求》(卷1),第46页。</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4-7 21:40:22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