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区分商品交换原则与商品交换结果的表述——学与思（26）

关键词：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商品交换，原则，结果

通常说的商品交换并不是商品与商品自己进行交换，而是商品所有者之间的人与人之间的交换。列宁正确地指出：“凡是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看到物与物之间的关系（商品交换商品）的地方，马克思都揭示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商品交换表现着各个生产者之间通过市场发生的联系。”[列宁选集（2）[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312页。] 商品交换过程是进行交换的商品所有者双方互相评价对方生产产品的劳动的社会有效性的过程。长期以来批马派与马派就“等价交换”这一纠结问题的争论虽然无法达到共识，但我却认为他们对马克思理论的理解却是一致的偏离了马克思的某种原意。马克思的“等价交换”有商品交换结果的表述的重要内涵——商品价值是在商品交换过程中得到确定！而批马派与马派则一致地把“等价交换”仅仅片面理解为是在进行商品交换时必须遵循的原则——商品价值在商品交换前就已经内在于商品体内！所以批马派批的常常只是马派的观点，并非是马克思的正确观点！

下面引用马克思的有关论述来说明我的解读：马克思是从研究来源于劳动产品的商品出发而且只研究商品。商品是什么？商品是已经交换成功的劳动产品（交换不成功的仍然是产品！没有转化为商品！），这就意味着供求交换双方已经过讨价还价的博弈过程达到了一致，商品就是供给与需求统一的产物了。这样一来，对于已经成功地转化为商品来说，供给和需求的影响、人们的消费行为、消费者的消费选择等等许多因素对商品价值的影响都已包含在所形成的供求一致之内了，可以不再另外加以考虑了；不符合社会需要的或多余的对社会无效用的劳动产品及其所耗费的劳动对商品交换的影响也都已排除了。

马克思明确说：“作为使用价值，商品是当作原因发生作用的。……。但是，作为交换价值，商品总是仅仅从结果的观点上被考察。”[13，25—26]马克思又明确地说：“当生产者使他们的劳动产品作为价值互相对立并发生关系时，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把这些产品单纯看作包含同种人类劳动的外壳。恰恰相反，他们在交换中认为他们的不同产品相等，因此也就确认他们的不同的劳动相等。他们这样做了，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资本论》：第1卷（法文本中译本）。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第53页。]——是因为在交换中先使他们的各种产品作为商品价值彼此相等，然后才倒推出他们的不同的质和量的劳动相等（因为现实的生产中的起点形态的劳动的质和量是很不相同的，必须经过市场交换的折算、转化）。马克思还强调：“劳动产品只是在它们的交换中，才取得一种社会等同的价值对象性”。[23,90]马克思指出：“为了使这些物作为商品彼此发生关系，商品监护人必须作为有自己的意志体现在这些物中的人彼此发生关系，因此，一方只有符合另一方的意志，就是说每一方只有通过双方共同一致的意志行为，才能让渡自己的商品，占有别人的商品。”[23，102]——商品交换得以成功进行决定于交换双方的意志而不是批马派与马派所片面认定的商品内在的“商品价值”！马克思明确说过：“任何生产者，不管是从事工业，还是从事农业，孤立地看，都不生产价值和商品。他的产品只有在一定的社会联系中才成为价值和商品。”[25,719]马克思又说：“决定价值的，不是体现在产品中的劳动时间，而是现在所需要的劳动时间。”[46（上）,78]“它的价值总是由社会必要劳动计量的，因而也总是由现有的社会条件下的必要劳动量计量的。”[23,236]“每一种商品（因而也包括构成资本的那些商品）的价值，都不是由这种商品本身包含的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而是由它的再生产所需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25，158]——商品价值它所表现的是现在时的经济范畴，体现的是现在时的人们之间通过其劳动产品的交换来互相交换其各自所拥有的劳动的社会关系。……

当然，我不否认批马派或马派为了说明他们所片面认定的“等价交换”是商品交换时必须遵循的原则而不是商品交换结果的表述，也有可能会引用一些马克思的话来抗衡。我只能说：马克思从不同的角度对同一问题的解释常有不同的说法，那只能认为他也是要摸索、试验、努力克服刚刚开始形成的观念的混乱状态……，当然，有些是人们的误解或曲解。马克思劳动价值论里有真理，也有差一步就到达真理的不足，更有真理又向前跨出一步的大失误。由于马克思喜欢“卖弄起黑格尔特有的表达方式”，人们就会用黑格尔式的思维去解读《资本论》，这也许是马克思论述的另一种不足与失误吧！因为他终究引起了批马派与马派“对《资本论》中应用的方法理解得很差”。[23，19]无法正确领会马克思的不同说法到底是怎么加以统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