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版块 我的主页
论坛 经济学论坛 三区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
5061 8
2016-12-27
卢森贝:《政治经济学史》
生活·读书·新知 三联书店,三卷本 59-78(1)版


P67
      商人关心的是利润,并且,在一个纯粹的商人眼里,其利润只来自贱买贵卖。从而这种完全决定于流通领域中的价格和价值完全没有关系。

      但是,恰恰是商人本身的行为完成着价值规律中价格必须围绕价值进行变动的演化。不同国家,乃至不同生产地方的生产价格当然会不同。但这些个别的生产,当其生产只是为自己的消费而生产时,其产品只有使用价值。而商人,要的绝对不是使用价值。在商人眼里,哪怕对象没有丝毫使用价值,只要其具有价差,那么商人就会钻入其中,就象蚯蚓钻入成分不均的泥土丝毫不会关心植物对土壤中空气和水分的均匀度一样。

       当大封建领主门为其林地的大片树木只能白白给佃农砍来当柴烧而发愁时,商人出现了。当地主为仓库里堆积如山的奶酪饼而发愁时,商人出现。这些原本只有使用价值的东西,经由商人,具有交换价值,换回了尽管少量但却从未见过的香料和钻石。

      商人,不是通过自己的生产而是通过农奴或者佃农的生产,取得了交换价值。但这依旧不是价值,只有当商人把这些交换价值进一步变成自己的利润,从而在不同的生产者,不同的国度之间实现这些剩余产品的剩余价值之后,价值才在这些不同的交换价值的外在表现——价格中显露出来。

       因此,价值绝对不是具体的商品,绝对不是各种不同的价格,而是从使用价值、交换价值、剩余价值在不同部门中的推动和流转中抽象出来的概念。当商人只能站在自身个别的视角认识利润时,他认为社会财富来自流通当然是正确的,这是因为他看不到这个利润的前提,也不需要看到这个前提的来源。
然而,商人,必须服从价值规律,他不得不从各自的竞争中保持自己的价差利润。而为了这个利润,他又不得不从来源上把持时,他只能去牢牢抓住生产源头。这也是重商主义所经历的时代在高度成熟后——即出现商业资本转向控制作为产品来源的生产时——必然出现劳动价值论的原因。

P73

  威廉·配第 William Petty

      如果他只是局限于统计不同的价格后得到平均价格,那么他至多只是一个统计学家,甚至连经济经济计量学都差很远,但正是他研究的问题是决定不同价格涨落的平均价格又是由什么来决定的确立了他政治经济学鼻祖的地位。

      配第没有落入庸俗的供求决定价格,不是因为他不愿意,而是因为他所处的时代使得他看到地主们根本不要额外的供给就能生活得很富足,而在商人没有把香料和绸缎或者别的地主那里出产的而自己不出产的东西分别运到不同的地主那里之前,他们也没有什么不能通过农奴来满足的需求。

       显然,他看到了今天一切庸俗的人们都看到的东西:如果自己能生产货币,那么才是最值得的劳动。但是作为重商主义成熟晚期的他,能够认识到,只有生产货币的劳动违背了重商主义那财富来自流通领域的信条,因此,配第爵士显然只能从交换价值中来抽象价值,所以他那里没有彻底的劳动价值论,而不得不说“土地乃财富之母,劳动乃财富之父和能动要素”。多么性感而形象的比喻。要想财富增殖,就必须有两种条件。他还达不到李嘉图那样把财富单一地归源于劳动的高度。

       而如果不是既认为单纯地出产金银不是财富,单纯的使用价值也不是财富,单纯的交换如果没有价格差又不是财富,除非通过前面的一系列推进后实现剩余才满足财富增殖,那么配第永远不可能有真正完整的价值概念。然而,利差本身就是财富增殖却是和单纯生产作为货币的金银不是财富增殖的手段相矛盾的,于是,配第那里只能是先把交换价值当作价值,而直到二百年后,卡尔·马克思才从使用价值、交换价值和剩余价值中抽象出了完整的价值概念。

价格决定地租和地租构成价格之间的辩证关系:从略。

       配第作为大地主,当然只能把地租作为利润的一般形式而不能看到地租实际上是利润的特殊形式。难能可贵的是,这样一个地主,从经营的过程中能够清醒地看到本质上地租是一切费用扣除后剩余恐怕与其从颠沛流离到经营性大地主的复杂经历分不开。所以经济学是有阶级性的,一个人在社会上所处的地位和身份经历决定了其能否看到经济学的本质意义。这一点同样可以解释为什么终身只经历过证券经纪人的李嘉图没有能从劳动相互交换的等价法则和利润作为剩余价值的特殊形式之间的矛盾中摆脱出来。

二维码

扫码加我 拉你入群

请注明:姓名-公司-职位

以便审核进群资格,未注明则拒绝

全部回复
2016-12-27 18:21:28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二维码

扫码加我 拉你入群

请注明:姓名-公司-职位

以便审核进群资格,未注明则拒绝

2016-12-27 20:54:12
楼主,发个该书的电子版!谢谢!
二维码

扫码加我 拉你入群

请注明:姓名-公司-职位

以便审核进群资格,未注明则拒绝

2016-12-27 21:25:27
卢森贝的悲剧

选自《黑板上的经济学》
作者: 梁小民
出版时间: 2003年12月
出版社: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提起卢森贝,年轻人恐怕知道的不多,但文革前学过经济学的人不会陌生。他写的《政治经济学史》是经济学说史的标准教材,讲这门课的老师也是言必称卢森贝,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其实崇敬也是应该的,卢森贝的确才华横溢,学识丰富。从他1879年出生来看,应该在十月革命前上过大学。但主要学术活动还是在前苏联成立之后。当时苏联成立了红色教授经济学院和红色教授世界经济和世界政治学院,以培养无产阶级知识分子。卢森贝受命讲授政治经济学史,但当时这门课的体系是资产阶级建立的,教材也是资产阶级学者写的,当然不能用。于是卢森贝就按马克思主义来重新编写,1934~1936年,出版了三卷本《政治经济学史》。

1940年为了适应大学生用又缩写了一卷本《政治经济学史》。这两本书是我常读的。应该说,资料相当丰富,是一本有价值的参考资料。自己创立一个经济学史体系,又读了这么多书,用资料来充实,这么巨大的工作主要由他一人完成,令人不得不敬佩。

卢森贝对马克思的《资本论》研究极为深入,大概在当时的苏联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他写的《资本论注释》是我上大学学《资本论》时的必读参考书。这本书为我解决了读书中的不少困惑,也给了许多启发。它不仅解释了难读的一些内容,还在深入思考、学习方法等方面给了读者指点。看来他本人对《资本论》的了解无人比拟。与当时流行的日本人河上肇的《资本论入门》相比,卢森贝的书显然高出一筹。60年代中国大学生学的标准教科书,也是国内编写的经济学史教科书的范本。

卢森贝1950年去世,比斯大林晚三年,一生主要生活在斯大林的独裁统治之下。但他是少数幸运者之一,历次政治运动都没有受到冲击,他的许多著作出版于大肃反的30年代。可见迫害知识分子之事并没有影响他。早在1920年他就是苏共中央委员。并获得过劳动红旗勋章。一个以教书为生的学者能有这种殊荣在前苏联也是凤毛麟角了。

但我读卢森贝的书时,总感到他的一生是一个悲剧。以他这样的才华和学识研究经济学史,应该是世界级大师。可惜他的影响仅限于社会主义阵营这个圈子里,还是靠前苏联的武力输送出去的。在西方,很少人知道他,也几乎没人读过他的书。即使在今天的俄罗斯,研究经济学史的专家也很少提到卢森贝了。其原因我想还在于他的《政治经济学史》尽管是谈历史,但也是一本为某种意识形态服务的书,这样,就缺少了科学意义。可以红极一时,但却难以留传下来。

卢森贝的悲剧《政治经济学》的缺陷首先是体系的。经济学史本来应该刻画出整个经济学发展的轨迹。但卢森贝是按马克思主义来划线的。“一批一扬”,即反对马克思的批之,马克思主义的发展扬之。与此无关的许多内容就都删掉了。以主观需要来为客观历史划线,岂不把历史当作“任人打扮的女孩子”了吗?在这套书中许多对经济学发展十分重要的人物和思想都不见了。其次,这本书只写到空想社会主义者和马克思主义的创立,从19世纪70年代之后这一段极为重要的历史全没了。卢森贝的学术生涯从20年代开始,30年代写出了这本书。边际效用学派等等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不能不写。更重要的是,这本书以对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论的态度作为标准,把经济学分为古典的和庸俗的。对他归为庸俗的是一批到底,把他们的许多贡献全抹杀了。我这本书中写到的萨伊、西尼尔等人就是例子。许多中国人研究经济学史的风格也由此而来。就文风而言,也是苏式党八股,与中式党八股没有什么差别,因为中式党八股本来就是阿芙乐尔巡洋舰的一声炮响送来的。

当然,我今天这样评论卢森贝的《政治经济学史》并不是苛求前人,我理解那一代人的苦衷。包括卢森贝在内的那一代人的悲剧从本质上说不是个人的悲剧,而是时代的悲剧。我们不能责怪他们个人,要责怪造成这种制度的斯大林之流。

俄罗斯是不乏人才的,即使在沙皇统治之下也出了罗蒙诺索夫、别林斯基、车尔尼雪夫斯基这样在世界文明史上有一席之地的思想家。为什么在斯大林统治下,没有这种大师了呢?这正是我写卢森贝的悲剧想探讨的。

专制制度总是用胡萝卜加大棒来对付知识分子的。正面的引导是,听我的话,当我的驯服工具(仅当工具不行,还必须驯服),抛弃良知,为我服务,即有胡萝卜吃。不听我的话,则有大棒侍候。杀几只不听话的鸡,猴们就想吃胡萝卜了,所以,必须阉割自己。经过阉割的学者还有什么自己的思想?专制者最怕的是学者自己的思想。领导告你鹿就是马,你偏要引经据典论证鹿不是马,这不是找死吗?领导还是需要学者的,学者引经据典论证鹿的确是马,能使领导更自信,也使对领导有深厚阶级感情的群众更相信。卢森贝没有吃过大棒,阉割了自己,用历史来证明维护专制制度的主流意识形态,他吃到了胡萝卜,恐怕还不止一根呢——生活享受、地位、名誉。从这个意义上说,卢森贝是个悲剧人物。

我不把卢森贝当做一个人,而是当做一个符号,一个象征专制之下人才和思想被扼杀的符号。康托罗维奇对资源配置最优化研究成绩斐然,但他不得不用劳动价值论去论证他的成果,说明他的成果又一次证明了劳动价值论之伟大。一个数学家去搞什么劳动价值论是什么滋味?康德拉杰夫提出什么证明资本主义还有生命力的长周期理论,只好不明不白地死在西伯利亚集中营了。这两个人其实殊途同归。对学者来说,肉体死了和思想被阉割了,有什么差别呢?

专制之下是没有思想家和新思想的。经济学的发展和经济学史的研究应该有充分的自由。经济学史是一门历史,非要用什么思想去指导,非要先入为主,这还是真实的历史吗?

愿卢森贝的悲剧成为一去不返的往事。
二维码

扫码加我 拉你入群

请注明:姓名-公司-职位

以便审核进群资格,未注明则拒绝

2016-12-28 12:57:30
研究经济的学者总是从不同的角度推动经济学说的前进,后人研读他们的著作不从来不应该照单全收而是汲取其精华去除其糟粕。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部著作是没有丝毫缺陷的,关键在于哪一种理论更本质哪一种研究更科学。

当我读卢森贝的时候,发现其文风之拖沓让我难以忍受。
但是如果我回想二十多年前我初读《资本论》,不也是每天才能啃10页左右吗?而且几乎每天都会在书的“天头地脚”和旁边幅上留下大段自以为是的反对和批评意见。
但是随着经历的行业不断增加,经历的岗位不断变动,经历的职能不断积累,我终于发现,我对马克思及其理论之所以没有看懂,而对所谓的西方经济学享有共鸣只不过是那些庸俗的东西更能从感官上直接认识而真正的经济学发展规律从来不能仅仅靠观察和描述来获得。

我一点也没有后悔当时在书上留下的幼稚而可笑的文字,也没有因此而把旧书卖掉——我向来不喜欢那些被已经淘汰的观点玷污的书——而是把书留下来当作另一种补充,即:深邃的理论需要肤浅和单薄的想法来裴村。

我向来反对一部理论史只讲深刻的东西而不讲粗线鄙漏的东西。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难免著作本身就缺乏立场和观点,就缺乏其所应有的档次和高度。

高手开车,喜欢手动档的原因就在于他能敏感到哪些转速匹配哪些档位,而女人开车喜欢自动挡,因为她们只(需要)知道加速和减速就可以了。经济学发展史的理论著作也一样,不同的著作有不同的档次,卢森贝的著作当然不适合那些本身职业生涯范围狭窄社会身份和地位过于单一的读者,只会把商人的眼光当作经邦济世之学的人不应该阅读这样高深的著作而建议阅读时尚类的初级小册子。
二维码

扫码加我 拉你入群

请注明:姓名-公司-职位

以便审核进群资格,未注明则拒绝

2016-12-28 21:21:24
Rousseau 发表于 2016-12-28 12:57
研究经济的学者总是从不同的角度推动经济学说的前进,后人研读他们的著作不从来不应该照单全收而是汲取其精 ...
我对马克思及其理论之所以没有看懂,而对所谓的西方经济学享有共鸣只不过是那些庸俗的东西更能从感官上直接认识而真正的经济学发展规律从来不能仅仅靠观察和描述来获得。


把经济学搞成了神学,这是你的功劳,还是马克思的功劳?就马克思不庸俗,其他的人,全世界不学马克思的人,都庸俗!啥逻辑!
二维码

扫码加我 拉你入群

请注明:姓名-公司-职位

以便审核进群资格,未注明则拒绝

点击查看更多内容…
相关推荐
栏目导航
热门文章
推荐文章

说点什么

分享

扫码加好友,拉您进群
各岗位、行业、专业交流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