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进行生产的基本形式是共同劳动。无论是在原始的共同劳动形式下,还是在现代社会化生产方式下,只要劳动过程采取共同劳动的形式,就需要对它进行必要的组织和指挥,就需要有管理职能的存在。
由此可见,管理劳动这一职能的存在同人类社会形态的发展变化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也就是说,管理劳动作为整个生产过程中的一个方面,它是始终存在的。
在劳动和生产劳动一节里,我们对管理和管理劳动进行了简要的分析,从中得知:管理职能包括二个方面,一方面是对共同劳动进行组织和指挥;另一个方面是对共同劳动的产品进行保管和分配。
管理劳动的发展在人类历史上经过了二个不同的阶段。
第一个阶段,它是作为社会组织内部的自然分工而存在的;
第二个阶段,它由社会组织内部的自然分工发展为社会分工。
同时我们还指出,管理劳动一般包括二个部分:物质财富生产中的管理与精神财富生产中的管理。并明确肯定了管理劳动的性质─—它不是生产劳动而是非生产劳动。因此作为管理者,它本身并不是财富的生产者而是财富的消费者。
社会形态的改变,社会分工的发展,都不会使管理劳动的性质发生任何变化,也就是说,都不会使管理劳动转化为生产劳动。
上述这一结论究竟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呢?在那里我们还没有从理论上对它进行详细的论证。然而,假若对这一结论不经过科学论证的话,就会使人们认识不到它的真理性。在现实上也就不能够驳倒经济学家抛出来的那些荒谬观点。所以,在这一节里我们着重分析一下管理劳动同财富的关系问题。看一看管理劳动到底创造不创造财富,到底是不是非生产劳动。
表面上看起来,一个企业经营管理得好,所实行的管理制度和管理方法得当,那么这一企业的生产效率就高。在同一时期内,在同样的资金设备人员等情况下,它就会比同类条件的企业创造出更多的财富来。这种表面现象给人一种假象,似乎不创造财富的管理劳动本身又能够创造出物质财富来,又是一种特殊形式的创造财富的生产劳动。在同样条件下,在相同的时间里,只是由于管理方式不同,就会产生出不同的经济效果。当管理方式有利于财富的创造时,就会使该企业创造出来的财富增多,此时生产出来的产品不仅数量多,而且质量也好。随着管理方式的改变,当它不利于财富的创造时,还是这个企业,人员设备等条件都没有发生变化,但是它所创造的财富却会大大的减少,此时生产出来的产品不仅数量少而且质量也会明显下降。于是经济学家便将这种现象反映到他们的理论上,提出了向管理要效益的主张。在这一理论的指导下,他们也就必然要在生产过程中极力扩大管理者的队伍。
然而,随着管理人员的增加,用于管理方面的费用也将大大增长起来。结果使得产品的成本显著上升,使劳动生产率随之迅速下降了。现实经济发展的这一事实迫使经济学家不得不重新对管理劳动的性质进行研究。
有些经济学家经过再一次的研究,又提出了新的见解。他们依据管理费用与产品成本之间的关系不同,将管理劳动又分为二个部分:一部分不计入成本的管理劳动作为生产劳动看待;另一部分计入成本的管理劳动则被划入非生产劳动范围。
然而,这样划分的荒谬性就连经济学家本人也意识到了。因为划入成本的管理劳动是在生产过程中进行的,或者说,是直接生产过程中的管理劳动,而不划入成本的管理劳动,则是远离企业的经济部门的管理劳动,即间接生产管理的劳动。显然,这种不计入成本的管理劳动要是被算作生产劳动的话,那么它同物质生产过程并没有发生直接的关系,而只是停留在物质生产过程之外,可见它连一点生产性都没有,怎么可能是生产劳动呢?所以经济学家不得不指出:这样划分是错误的。
将同一的管理劳动一分为二,使它既是生产劳动又是非生产劳动,或者说,将微观的经济管理即企业管理称作生产劳动,将宏观的经济管理即国家经济管理称作非生产劳动,这种
依据管理费用同生产成本之间的关系不同而进行的区分方法不仅导致了逻辑矛盾的出现,而且也为我们探明真实的经济关系铺设了障碍。
然而,在现实的生产过程中管理劳动却不是可有可无的。这一点经济学家说得很明确:
如果没有管理,不仅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生产不可想象,就连它们的分配和消费也是不可想象的。
由此说来,管理劳动在参与生产过程中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它确实对财富的创造有着直接的影响。对此经济学家一再指出:
“尽管管理本身对发展生产所作的创造性贡献通常是不容争辩的。结果就出现了一种自相矛盾的意见:认为管理提高了社会劳动生产率,但管理劳动本身和管理费用却是非生产性的。由此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必须不惜任何代价地缩减管理费用。尤其是通过减少管理人员的人数来缩减管理费用。而这样做的结果必将降低管理对发展生产作出有效贡献的能力。”
看来,这一矛盾简直是太令人烦脑了。若将管理者划入生产劳动范围,扩大管理者的队伍,就会使非生产费用增加,成本上升,劳动生产率下降;反之,若将管理者划入非生产劳动范围,缩减管理者队伍,就会使管理的效率降低。虽然管理费用减少了,成本会下降,但是管理效率降低的结果,使财富增长的速度降低了,因而总的来说,劳动生产率也是不能提高的。这种情况真是让人进退两难,怎么办呢?
经济学家面对这一矛盾的现实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经过他们认真地苦苦地思索一番之后,经济学家终于找到了一根能解释这一矛盾现象的稻草。他们将管理费用和管理劳动的性质分隔开来,不让它们二者互相缠绕在一起,这样一来不就可以将问题全都解决了吗?于是他们提出:
“毫无疑问,存在着减少管理费的必要性。但是,也像节约用于生产上的资金的必要性一样,减少管理费用的必要性不是出于管理劳动的性质,而是出于节约时间的规律。工人的劳动是生产性的,但不能由此得出结论说,不应当千方百计地去节约工人的劳动。因此,减少管理费用的问题和管理劳动性质的问题,是两个不同的问题。”③
这就是说,管理劳动是生产劳动,它本身能使财富增加,而用于支付管理者的费用是属于非生产费用。这就如同生产工人的劳动一样。不能因为工人的劳动是生产性的,就不去节约工人的劳动了。同样,也不能因为管理费用是非生产的,就将管理劳动说成是非生产劳动。这是一个多么荒唐的逻辑呀!
经济学家自以为发现了真理,自以为在矛盾的迷宫中找到了金钥匙,其实他却使自己在背离真理的大道上越走越远了。他在矛盾的迷宫中越陷越深,以至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
在同财富的关系上,正是由于管理劳动本身是不创造财富的劳动,所以它才在生产费用中表明自身为非生产费用。这一点在个体生产劳动形式下是不说自明的。
每一个个体劳动者自身都很清楚,他用在管理方面所花费的劳动越多,那么他所消费的财富也就越多,或者说,非生产费用也就越大。所以,这种劳动对于他来讲,虽然是必不可少的,但它只是不创造财富的非生产劳动。因此,用于管理方面的劳动时间越少,那么他所得到的利益也就会越大。
为什么劳动形式改变了,就能使管理劳动的性质也会发生改变了,这种改变是怎么产生
出来的呢?简单说来,它是从共同劳动这种形式本身产生出来的。
共同劳动这种形式将生产劳动中的两个方面:管理劳动和生产劳动分开了,它使这两个方面的职能分别由不同的劳动者担当起来了。而物质财富只有在它们二者的共同作用下才能够创造出来。
失去了管理劳动,生产劳动就无法进行下去;失去了生产劳动,也就不会有物质财富的生产。可见,生产劳动和管理劳动二者是对立统一的,离开了哪一个方面也是不行的。
作为管理劳动,它既然是生产劳动中的一个方面,那么将它本身看作是生产劳动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对于这一点,作为资本主义社会里的生产当事人——资本家来讲,他心里最清楚。可是他从来也不声张。他的管理和指挥以及他所进行的分配,这些“劳动”同他所取得的经济利益的关系,在他的心目中是一清二楚的。因此,当他听到经济学家的论证之后,更加显得洋洋得意,心安理得了。他的本能在驱使他,不惜重金去雇佣这样的经济学家,以便为他们编造出更多更好的类似于这样的奇谈怪论,从而更好地维护住资本家的根本利益。
在社会主义社会里每一个直接生产劳动者即生产工人从他自身的生产实践活动中都知道,管理劳动的性质和管理费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有那些脱离生产劳动的经济学家才弄不清楚,才会在他们的显微镜下寻找出管理费用与管理劳动的性质二者之间有矛盾这一破天荒的创造性的奇迹来。就凭他们这一巨大的历史贡献,我们的官僚者也会采取资本家的办法,将他们高薪雇佣在自己的身边,以保护官僚者即剥削者的根本利益。
经济学家并不满足于将管理劳动的性质同管理费用加以区分开这一点上,他们还进一步指出:“管理劳动的生产性质和工人劳动的生产性质有明显的差别,所以用‘劳动效率’指标来说明管理劳动的生产率是比较合适的。”
显然,经济学家看到了管理者的劳动同生产工人的劳动是不同的,它们二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然而,这种本质的区别在哪里呢?它不是生产劳动与非生产劳动之间的区别,而是低级的生产劳动与高级的生产劳动之间的区别。以上这一点就是经济学家想说而又不敢直接说出来的本质区别罢了。
然而,这一真实的想法却被经济学家以巧妙的伪装形式表达出来了。在我们的经济学家看来,管理劳动的生产性质可以通过劳动效率反映出来。
毫无疑问,管理方式的变化,或者说管理劳动本身会对生产劳动发生一定的必然的影响。这种影响作用的直接表现就在于它使财富在量的方面或者增长了或者下降了。这种表面的联系又被经济学家抓住了,他们以此来论证管理劳动的生产性。
然而,事物表面反映或表现出来的现象还并不是它的本质,而只是本质的表现形式。在现实社会中,同一本质会以截然相反的不同形态表现出来。因此在现象与本质之间是存在着极大的矛盾的。正如马克思所说:
“事物在其现象上往往颠倒地表现出来,这是几乎所有的科学都承认的,只有政治经济学例外。”
我们的经济学家就是这样,他们将现象当作事物的本质。本来是劳动者努力工作的结果使财富大大地增长了,劳动效率提高了,而经济学家却说,劳动效率的提高是管理劳动的结果。
生产工人的生产性质表现在它使具体的产品在数量上有了改变,使它增加了;而管理劳动的生产性质表现在它使劳动产品的总量增多了,劳动效率提高了。这样一来,劳动效率改变的根本原因就被他们归结为管理劳动上,从而使管理者具有了比任何一个生产工人创造的财富还要多得多的生产性质。
在这里,经济学家的头脑很清楚,如果它将全部劳动的产品直接说成是管理劳动生产出来的,就会一眼被人识破,被人揭穿了。于是它略施小计,将劳动产品总和换成劳动效率,即换成劳动产品的增长率。通过概念替换这种形式,完成了论证的全过程。
经济学家以为这样一改就可以将管理劳动的本质说成是比直接生产工人更高一级的生产劳动了,从此,它就不会再使人怀疑管理劳动的生产性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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